“啊呸！你有臉求饒，你知不知道你那次讓小姐受了多大的活罪，讓她死去活來硬生生地疼了多久，還差一點就……像你這樣的惡賊，就算千刀萬剮都難解我們心頭之恨！”
玉蟬是個最藏不住脾氣的人，因此很有自知之明地早在趙東子進來之前，就特意站到晴煙的後麵，免得一個不小心流露出恨意讓對方發覺。此刻見他自己說開，再無顧慮，哪裏忍得住，一下子鑽出來飛快地給了他狠狠一巴掌。
她的手勁向來很大，這一記耳光又是含怒而發，燕飛羽根本來不及阻止，趙東子的半邊臉就已被打得轉了過去，噗地吐出了兩顆牙齒，滿口是血，慘不忍睹。
趙東子雙手被縛，無法捂臉，直疼得額頭滿是冷汗，卻硬是咬著牙，不肯喊一聲疼，反而一臉解脫地轉過頭來，用一種異常狂熱的眼神直盯著燕飛羽。
“小姐，你打死我吧！就算是千刀萬剮小人也心甘情願。怪隻怪老天弄人，要是早知道那蜘蛛是用來害小姐的，小人就是寧可自己死，也絕對不敢放了那蜘蛛。”趙東子拚命地移動著雙膝向燕飛羽爬來，“當時那蒙麵人隻說那蜘蛛是對付老虎的呀，還說那是為他被老虎咬死的兒子報仇，小人這才……”
“事到如今你還敢騙人？”玉蟬一腳將他踢撞到牆上，又掄起了拳頭，“看我不……”
“玉蟬……”晴煙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他不懂武功，小姐還要問話，你別把人打死了。”
“哼！”玉蟬不甘地罷手，卻仍是狠狠地白了又吐了一口血出來的趙東子一眼。
“如果我捅了你一刀，然後再跟你道歉，有用嗎？”比起玉蟬來，山丹冷靜了很多，可是往日脾性寬厚的她此刻卻也忍不住語氣尖刻地譏諷。
“小人……真不是故意的。”玉蟬那一腳，讓趙東子受傷不輕，他掙紮了好一會才喘過氣，可眼底那一反以前的自卑怯弱，而變得過度熱烈的眼光卻一直沒有離開過燕飛羽，盯得燕飛羽極不舒服，眉頭忍不住蹙了起來。
“小姐，讓我先把他那雙賊眼珠挖出來。”玉蟬的脾氣才壓了一點下去，看他還敢這麼放肆，怒火又蹭地燃燒起來。
“好，我姑且先信你不是想害我，那事後你知道中毒的是我，為什麼不說？”燕飛羽擺擺手，忍耐地道。
雖說馬原丙已經供了不少的暗樁出來，可誰知道眼前這個小人物是否還有別的新情報，若是真有而不知道，對於今天的局麵勢必會有些影響。所以，就算要懲治這個奸細也要先審問清楚，務必盡可能地排除一切變數。
“他們……”聽到這個問題，趙東子眼中近乎變態的熱度終於退了一點下去，取而代之的又是熟悉的懦弱，“因為那個人威脅小人，說他給小人的爹娘和小妹都喂了毒藥，還說隻要小人一不聽話就立刻殺了他們，所以……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又是赤裸裸的威脅！那個狗皇帝和燕培峰就隻會用這一招卑鄙手段麼？
“給他擦擦臉。”燕飛羽歎了口氣，不忍再目睹這個又可恨又可憐的瘸子臉上的恐怖模樣，微微撇過頭去。
其中一個護衛立時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地扶起趙東子，動作雖算不得粗魯卻也絕不溫柔。
趙東子忍不住又抽了幾口冷氣，臉上卻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顫抖地用漏風的口音驚喜地問道：“小姐……您……原諒小人了嗎？”
“原諒你？”玉蟬氣得反而笑了起來，雙手捏拳，一陣嘎吱。
趙東子立時害怕地往後一縮，雖然剛才他自求打死，但真的嚐過皮肉之痛，卻又膽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