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幾天,何斌找過各種借口,在上班的時間又回到了那棟大樓的石凳前,希望能夠再次與女孩兒,或許是叫可可的主人更貼切吧,能夠不期而遇。這一次,一定要能夠與她搭上話兒,至少問清楚她叫什麼名字,還有,最好是能夠知道她家住在哪兒。
有時,何斌會提前一個小時出門,在上班前去那兒等。有時,也會在下班後在那個石凳上坐上大半天,一直到天完全黑了,路燈亮了許久,才會依依不舍地回家。何斌也曾進入到大樓裏麵,在各個樓層,各個公司之間來回轉悠,期待著與可可的主人,或是可可來個不期而遇。由於何斌的頻繁出入,卻又沒有到任何一個公司打卡上班或是公幹,以至於引起大樓巡邏保安的懷疑而不得不退了出來。
盡管做過各種努力,可是結果卻總是令人失望,從那之後,何斌再也沒有看到過“可可的主人”出現過,別說可可,就是一隻別的什麼狗也沒有再在那個地方出現過。
可可的主人與可可一起仿佛消失在這個茫茫人海的都市中。有時,何斌甚至怨恨起這座城市,居然有幾百萬人都生活在這座城市裏麵,要找一個人該有多麼難。
何斌躺在自己的那張小床上,耳邊傳來媽媽的關於這個星期六又要去赴一個新的約會的嘮叨。這次是媽媽托退休前單位的一位非常要好的幹姐妹介紹的,女方條件不錯,是個小學語文老師,既文靜又漂亮。
何斌原本是不想去赴這個約會的,自己這些天還在到處找可可的主人呢,可是又實在賴不住媽媽的嘮叨,想著反正也不過又是應個景,先答應了吧。
他在床上翻了個身,心裏嘀咕著,“說得這麼好,象要賽過西施,比過貂嬋似的,”又在心裏歎了口氣,“如果是可可的主人該會是多好啊。”
“可可,可可……”他不自覺地嘀咕著,卻被媽媽聽見了,從客廳探頭進來,“你說什麼?”
何斌一回頭,“喲,沒,沒什麼,是可以,可以去談談。”
媽媽又轉過頭去,一邊在客廳裏忙著家務,一邊還在不知疲倦地嘮叨,“老大不小了,也不知道著急,以後看你沒有爸媽幫你操心該怎麼辦……”
何斌已經漸漸地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世界中,沒有再聽見媽媽說些什麼了,這是他對付老媽的嘮叨和上學時那些教授古文的老邁教授們的不二法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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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何斌坐在雲天咖啡廳的吧座中,無聊地攪動著手中的湯匙。對麵坐著那位小學語文老師,負責介紹的吳阿姨剛走沒一會兒,兩個人坐在那兒說了幾句天氣後,已經無話可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