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行者(2 / 2)

聽大人們說,媽媽是快要生他時,來到這個村子的,在鄉親們的幫助下,終於生下來了,差一點點就難產了。

聽大人們說,媽媽以前家裏很有錢,剛來到這的時候,什麼都不會做,後來一點點才學會的,手上的繭,身上的傷疤就是證據。

即使這樣,武楚宸他們過的並不是很好,穿的全是撿別人不穿的衣服,縫縫補補,將就著。武楚宸是早產兒,再加上日後經常一頓當三頓吃,明明隻比八歲的蛋子小一個月,卻隻有四五歲的樣子。

“回來了。”武娘放下手上的針線,在鍋裏撈了一碗稠粥和一碗稀粥,稠的放到了武楚宸麵前,“快點乘熱吃。”

武楚宸默默地吃完後,慎重的拿出剛才捏出一條縫的石頭,繼續使勁用力握著,小臉憋得通紅,最終哢嚓,哢嚓,石頭裂成兩半。

“媽媽,最近我力氣忽然變大了,速度也變快了,我,我是不是開發出第四屬性了?“武楚宸結結巴巴地說道,一點也沒有在外的機靈樣子:”我要是,要是開發出第四屬性,是不是就能當上行者了,是不是能讓媽媽,過的更好,能,能吃肉了?“

啪嗒,武娘怔怔地看著那兩半石頭,筷子掉在地上也不管,被定住了般,兩眼微紅。半晌,眼淚無聲地流下。

“媽,媽媽,你怎麼了?“

“沒事,媽媽困了,先休息了。“武娘逃跑似地躲進房裏,留下武楚宸一個人,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裏。

收拾好碗筷,又把地擦了一邊,無事可做,又滿腹委屈的武楚宸跑了出去。

“小武,你在幹嘛?呦呦,這是要哭了?”蛋子一把扯過他的肩膀,半個身子壓上去,“跟哥說說,誰欺負你了,哥幫你報仇。”

“誰哭了。”武楚宸扭扭肩膀,不管蛋子怎麼問,都不回答原因。

“行了,走,走,哥帶你掏鳥蛋。”蛋子不管武楚宸的意願,扯著他跑到村外的林子裏,武楚宸也沒反抗,以他現在的力氣絕對是可以掙脫的。

夜幕快要降臨,這時的樹林卻不是黑壓壓的一片。白天和普通樹木一樣的瑩柳,垂著長長的枝條,發著藍色的光芒。螢火蟲也不甘寂寞,成群結隊的在柳枝附近穿梭著。隻在夜裏開放的花,嬌羞地打開了粉色的花瓣。

這個時間點,吱吱鳥會出去捕食,也是偷它們鳥蛋的最佳時機。畢竟武楚宸是個小孩子,玩了會,心情也就不像之前那麼糟糕。

“蛋子,你以後想幹什麼?”

“當行者。”

“當行者幹什麼?”

“嗯——”蛋子想了半天,“當大官,看我爺爺當個村長,多神氣,以後我要當比我爺爺還大的官,我爹就不敢打我了。”

“好沒出息。”武楚宸翻了個白眼。

“那你想幹什麼?”

“讓我媽過的好點,把我爸揪出來打一頓。”雖然每次提到父親,母親就會黯然傷神,但聰明的武楚宸從母親的表情中看出,父親還活在某個地方。

“你比我出息。”蛋子認真地回答,絲毫看不出是不是嘲諷:“我是不想被老爹打,你是要打老爹。”

“什麼味道?”剛開發出第四屬性的武楚宸,五感敏銳地感覺到空氣中不同尋常的味道。

“什麼什麼味道?”還爬在樹上的蛋子,下意識地到處尋找,震驚地大喊:“那是什麼?”

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橘紅的火焰燃燒著,越來越大,仿佛是一張巨大的口,吞噬著一切。

“是我們村。”武楚宸愣住了:“發生了什麼?”

“快,快回去。”蛋子從樹上直接蹦下來,在地上打了個滾,飛快的往回跑。

這才反應過來的武楚宸,追上蛋子,二話不說,直接扛起他,跑起來,那速度比蛋子自己跑還要快上兩分。蛋子這時也顧不上驚訝,一心直撲到家裏。

村莊就在眼前,火燒起來的熱度皮膚還能感受到,臉上一道刀疤的男人,手持一米多長的狼牙棒,堵在兩人麵前,一腳把他們踹翻,武楚宸和蛋子摔倒在地。

“嘿,還有兩條小雜魚居然從外麵跑回來。”刀疤臉舉起狼牙棒,眼看就要砸下來。

一道殘影擋在兩人麵前,原來是煙老頭。煙老頭反手甩了下煙嘴壺,漫天的煙霧出現在幾人麵前,刀疤臉暈暈乎乎地倒在地上,煙老頭一手抓著一個小家夥,迅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