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忙問是誰,燕敢也不回答,而是和王常一起出去。
不到一個時辰就用麻袋綁回來一個人。
那人一出麻袋就苦笑道:“燕將軍,你這次害死我了。”
燕敢道:“如這次能蒙杜先生援手,救下我二哥和侄兒。我等日後必有厚報。”
此人原來就是杜憲。杜憲聞言苦笑,他被逼參與到這件事裏,不死已是萬幸,哪敢奢求什麼厚報?
沒見這兩天所有官員沒有必要都閉門不出嗎?
況且道祖冷落敲打了自己後,又透過燕榮提拔了自己,這是大用的征兆啊。
但這兩位小爺他是真的得罪不起啊。
杜憲雖然加入天道教還不到兩個月,可是教裏的大小事情可能比很多追隨燕婉多年的老人了解的還清楚。
這燕敢雖然年幼還不到十八歲,但頗有武力,與他的兩個兄長大不相同,又初通謀略,深得道祖歡心,是燕家未來的將星。
而王常他就更得罪不起了,第一當年就是他冒死把道祖背回村的。是道祖的救命恩人啊,所以雖然資質平庸卻可以不到二十歲就成為一堡之長。
第二是這人雖然還算正直,卻是出了名的小心眼,杜憲最怕的就是這種惹不起又躲不開的人了。
王氏也是個有眼力的人,見狀開口道:“杜先生不必擔心,今日之事出自你口,入得我耳,決不泄露一點,若有違背,願受萬箭穿心之罰。”
杜憲想了想道:“請問夫人,您覺得當今教中除兩位聖人以外最有權利的人是誰?”
王常聞言道:“當然是我姐夫啦,大家都知道啊。”
杜憲搖頭道:“絕不是的,在這安陽城裏能力挽狂瀾的隻有一人,隻有求到她此事方有轉機,言盡於此,就此告辭。”說罷揚長而去。
王常欲阻攔卻為王氏製止。王常摸了摸頭,罵道:“這廝不爽快,也不明言,叫人如何猜得到。”
王氏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他的意思了。隻是此事希望極小,但為了我兒,哪怕賠上我這條命也在所不惜。”
“三叔,你到各家叔公家裏為我串聯,一起去求情,這不光是為了我兒,也是為了他們自己。”
燕敢猶豫,但架不住王氏的催促隻好去聯絡了。
王氏帶著王常和兩個孩子出門直奔以前的劉家別院,現在的燕婉家而來。
到了門口。衛兵擋住她,客氣的說道:“夫人,老夫人今天身體不適,不能見您,還請先回去。”
王氏冷笑道:“我不為難你,你也不必為難我。”
說罷拉著兩個孩子就跪在了燕府門口,王常見狀也隻好跪下。
現時已是深秋,孩子難以堅持,一個時辰後相繼暈倒,王氏不為所動,依舊堅持。
終於,幾個衛兵出來說道:“老夫人同意見您了。”
王氏一喜,竟然暈了過去,幾人忙將其抬入府中。
待到王氏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燕張氏床上,燕張氏就坐在床邊,忙掙紮著要起身請安。
燕張氏攔住她,令其他人退下,說道:“你的來意我已清楚,可是我不能幫你,你要怪我怨我也由的你。”
“燕勇和道兒所犯之事太大,人神共憤,已經動搖了我兒的基業。”
“你是母親,我也是母親,如果我為你開了這個頭,那別的燕家人犯罪當誅又該如何?功臣子弟犯罪又該怎麼辦?若都不追究天道何在?公理何在?”
“你說我自私也好,無情也罷,凡是不利於我兒的事我絕不會做的。”
“言盡於此,我這就派人送你回府,你還有兩個孩子,他們一樣需要你照顧。”
王氏本非善言之人,一時不知說什麼。
燕張氏命人護送她回家,自己來到大堂,大堂裏已聚集了男女老幼四五十人。
燕張氏也不等大家開口,取出一把短劍扔在地上,說道:“我兒有言,法不容情。我天道教以遵循天道為根本,以行事公正為號召,今日之事如果不處理,豈不是欺騙天道?”
“嘿嘿,人可欺,天也可欺嗎?若再相逼,有死而已。”
眾人不語,終於慢慢皆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