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嶽飛不僅損失了所有的巴夷俘虜,還損失了近八百精銳,也是元氣大傷。
不得已之下隻能一邊固守南鄭,安撫地方,一邊派人向燕婉報捷,要燕婉派可靠之人來替換他。
但他不知道,一場雙方誰也沒料到的大戰就要意外的突然打響了。
城固城下,張修大帳內,張修來回的踱著步,十餘名親信手下皆是沉默不語。
僥幸從南鄭逃回來的士兵帶來了南鄭失守的消息。
沒想到啊,才幾天功夫,威風八麵的張修大軍就陷入了困境。
其實張修對天道教一直是有防備的。
他在南鄭本來留有數千人馬,隻是在樸正帶著八千巴夷士兵前往平西城後,才抽調了南鄭的兵力。
一是樸正擋住了天道教西進的要道,保護了側翼的安全。
二是因為樸正走後,圍攻城固的兵力有些不足。
沒想到天道軍竟然能飛躍三百裏,來的這麼快,而且這麼快就攻破了南鄭。
要知道南鄭距城固不過五十多裏,急行軍半日可達。
守軍隻要能堅守一天,張修軍主力就可以回到達,將天道軍圍殲於城下。
但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了,當務之急是為張修軍找到一條出路。
一是猛攻城固,二是回頭猛攻南鄭,這這兩個方案都有同一個問題。
那就是一旦攻不下,頓兵與堅城之下,四麵受敵,敗亡指日可待。
三是全軍退往褒中,但這樣的話天道教地域廣大,糧食補給源源不斷,而張修數萬大軍則困守孤城,很快就要陷入斷糧的絕境了。
四是退往蜀中,首先能不能順利退回去還是個問題。
再則回去之後大軍再也難以維係,隻能解散了,張修寧可死也不會接受這樣的結局的。
那出路在哪兒呢?大將潘明和大祭酒龐儀相視苦笑了一下。
師君這兩年變化很大,變得固執而又多疑,與夷人越走越近,與他們這些老兄弟日漸疏遠。
但張修對他倆有救命全家之大恩,他們還得為他竭盡全力謀一條生路。
龐儀上前對張修道:“師君,現在雖然情況危急,也還有轉機。”
“天道教崛起迅速,但畢竟根基未穩,此來兵力必然不多,我估計決不會超過一萬人。”
“而能如此快的攻下南鄭,必然帶的皆是精兵,據此推測飛燕身邊不會超過五千人,其中精兵也不會太多。”
“我們可以留下一支疑兵,牽製南鄭和城固守軍,師君親自統率大軍,與樸正彙合,不惜代價擊殺飛燕,一旦成功,天道教瓦解矣,到時招降其部,漢中可定也。”
張修停下腳步,看著龐儀,臉上陰晴不定。
潘明也上前道:“我願意領一千人馬留下牽製敵軍,將褒中和沔陽部隊皆撤到此處,可得四千之眾,守營無憂。”
“師君親率一萬二千人,彙合樸正部後,兵力上有絕對優勢,還是比較有勝算的。萬望立刻定奪。”
張修忽然給潘明深深施了一禮,然後下令全軍紮草人留下以迷惑城中守軍,準備出發。
待到夜間,張修立草人於寨中,自己分批帶人悄悄離去在十裏外的河口彙合,待到黎明也不休息,立刻向平西城進發。
張修所部骨幹多為追隨他多年的老部下,隨他經曆過漢中之戰、中平元年的巴郡之戰和蜀中黃巾起義,不僅久經沙場,而且對他的道義也是深信不疑。
而軍中士卒也多為五鬥米道信徒,所以即使經過了長達一個多月的冬季野外作戰,居然還能保持較高的士氣。
燕婉所率大軍比嶽飛晚了五天到達了平西城。
這時嶽飛派出的信使也已趕到,帶來了嶽飛攻克南鄭的消息,一時全軍上下一片歡騰。
燕婉思慮再三,還是覺得南鄭的得失是全局的關鍵。
所以她決定讓嶽飛在南鄭堅守,自己將拋石機等笨重的東西留在了平西城,率領部隊帶著二十天的口糧向城固進發了。
大軍沿著牧馬河一路西行,傍晚時分來到了一個平壩。
燕婉下令在此安營紮寨,按照燕婉一貫的謹慎,在紮營的同時,還派出了探馬打探四麵情形。
不料營寨還沒紮好,探馬來報,說北麵不到十裏處的山穀裏,也有大軍安營,人非常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