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婉察言觀色,知道嶽飛的勁頭已經過去了,立刻開始花言巧語的給嶽飛灌了許多迷湯,把嶽飛哄得心情大悅,就此翻過了這件事。
其實燕婉哄人的水平很一般,但是要知道首先古代的女子雖然多柔順,但講究的是服從安靜,論起花言巧語和後世的一比就遜色太多了。
其次燕婉的身份不一樣啊,你想啊,要是一國領導人輕輕拍你一下馬屁,是個人心裏他也美啊,這跟手下人拍的馬屁天壤之別啊。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嶽飛如不借此就勢下坡,又能怎麼辦呢?
過了一會兒,嶽飛說道:“燕傑的死你也不要太自責了,這並非是你的錯。”
燕婉聞言沉默不語,對燕傑的死她內心是比較愧疚的。
其實這幾個月她也一直在反思自己對燕家人的態度和處理方法。
燕家本來隻是一個小小的偏遠山村裏的本本分分的平民家族。
正是由於自己的決定,讓他們中的很多人都身不由己的卷入了他們並不能很好適應的世界,無論是在沙場上還是在權力場上。
就如當初燕勇麵對凶悍的羌人士兵時的退縮,燕武麵對大義滅親的痛苦的難以承受,其實現在想來都是一個普通人的正常反應而已。
此外當他們驟等高位,身邊自然不可避免的會被一些小人和陰謀所圍繞,而並無這方麵應對經驗,也無心理準備的燕家人,又怎麼可能避免上當受騙?
就例如燕歸,纏上他的那個女人要說沒問題燕婉死都不會相信的,但自己事先沒做好提醒和防範工作難道不是一種失職嗎?
這裏麵最無辜的就是燕傑,他是一個非常善良而又性格開朗的人,作為一個普通人來說他是一個好丈夫,一個好父親。
但是就因為他附庸風雅給自己取了個字,就被自己責罵了一頓,還得到了一個“有字號的燕傑”的綽號。
這讓他背負了多大的心理壓力,讓他的家人背負了多大的心裏壓力,到現在自己才真正的明白。
而自己卻沒能及時預見到這些,導致了一些本可以避免的悲劇,還是一再的發生。
雖然自己現在已經開始采取措施來改正自己的失誤,但失去的親人是再也喚不回來了。
看著陷入痛苦中的燕婉,嶽飛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隻能輕輕地將她摟入懷裏,默默相依。
過了很久,燕婉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這時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笑著對嶽飛道:“我有一件意外的驚喜,你想不想聽?”
嶽飛也笑道:“驚就不必了,把喜說來聽聽吧。”
燕婉道:“董卓不是給我們派了一個新提拔的騎都尉來支援我們嗎?你猜這個騎都尉是誰?”
嶽飛皺眉道:“西涼軍中都尉、校尉多如牛毛,我哪能猜得出是誰?”
燕婉哈哈大笑道:“此人姓張名遼字文遠,現在歸我了。”
嶽飛是真的大吃一驚了,驚訝的說道:“董卓竟然如此慷慨,這樣的大將都不要了?”
燕婉撇了撇嘴道:“現在的張遼不過是一個初出茅廬的無名小輩罷了,又不是西涼嫡係,對董卓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塞給我們抵賬一點兒也不稀奇。”“
我已經派徐晃前去接他了,嘿嘿,讓我們看看他現在究竟有多大本事呢?”
張遼此時正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沉思著,他的身後,他大哥張泛正在和漢中前來迎接的人一起安排紮營事宜。
營盤很小,因為他隻帶來了不到三百人,都是他的並州鄉黨。
營寨裏也比較安靜,因為他這個新提拔的騎都尉居然沒有十匹馬,而士卒們也因為饑餓而沒有力氣大聲說話。
這樣的情景讓他心裏一陣陣的刺痛。
他自小就天賦異稟,力氣遠過於常人,可是因此吃得也多。
而張家自改姓以後家道早已中落,又怎能養得起他呢?
十四歲他就跟隨鄉裏的豪傑四處闖蕩,尋求改變自己和家人命運的方法。
可是這並州數十年來沒有一天安寧的日子,先是羌亂,再是鮮卑入口,然後是黃巾作亂,後來匈奴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