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張既這句話,燕婉就愣了,隻是多年的習慣臉上卻是神色不變,腦子卻在飛速的運轉。
“自己雖然知道他,但是不記得這一世和他打過交道啊?為什麼他好像和自己很熟的樣子?不對,是有仇的樣子。”
想到這,燕婉淡淡的說道:“我心中也一直想明白當年之事的緣由,還請足下為我解惑。”
張既怒道:“當時使君是賊,既是官府中人,拿賊豈非本分?”
“更何況當日使君在王太常府上殺人,雖然是大快人心,但是王太常豈能善罷甘休?”
“事後王太常逼迫我等甚急,我萬般無奈才出此下策求助於衛家,不料卻成就了使君的一世英名,豈非天意?”
“此實乃天要使使君遭此磨難,不過假手於我等而已,還望使君明察。”
燕婉見其雖然慷慨激昂,但是言語中處處為自己留有餘地,隱隱有求饒之意,心中大喜。
當年衛家突然翻臉追殺於她,雖然是她這一世所遭遇的最凶險的一次,可是她卻並不介意。
她這次來連衛家都沒去找麻煩,更何況隻是個出主意的人呢?
而且當年衛家很講義氣,自己擔下了責任,並未將張既等推出來頂罪。
要不是今天張既自己講出來,燕婉還不知道事情的原委。
不過這樣從天上掉下來的好事要是不好好利用一下豈不是浪費了?
燕婉誠懇的看著張既道:“我蒙朝廷不棄,委任為梁州刺史,安定氐羌。隻是身邊人才缺乏,還需豪傑之士鼎力相助。”
“聽聞德容才大如海,卻因家世而不為人所用,頗為不平,願意以梁州刺史府主簿一職相待,還望德容不要推辭。”
“從此後就是一家人了,當年種種小事不必再放在心上。”
張既現在慢慢的回過勁來了,看這燕婉的表現,隻怕她原來是不知道那件事自己也是有份的,想到這張既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
但是現在她知道了,這話說得就很明顯了,從此後就是一家人了,當年種種小事當然不必再放在心上,要是從此後不是一家人了,當年種種小事隻怕立刻就要放在心上。
隻是燕婉給出的條件也實在是太吸引人了,刺史府主簿啊。
要知道現在的刺史可不是當初的刺史了,那是真正的封疆大吏啊。
自己原來的夢想是有一日能當到縣令就滿足了,而今天可以一越而成為刺史府主簿,當然要答應啊。
這燕婉又不是那些自封的刺史什麼的,是真真切切為朝廷所承認的。
將來她若成事,自己也是從龍之臣啊,要是她敗了自己也可以借此經曆另投他人,實在是進退自如啊。
隻是這樣的情況下,立即答應是不是有點跌份啊?
就在張既糾結時,燕婉又說道:“我在朝中頗為說的上話,遊家之事我心憫之,正打算上奏朝廷要求寬宥他的家人,不知德容意下如何?”
張既心中頓時雙重大喜。
一是因為可以解救恩人一家與水火之中,全了自己的道義。
二是這下正好以此為由頭答應燕婉的征辟,裏子麵子都有了。
於是張既立刻大禮參拜燕婉,表達了自己的忠誠。
燕婉扶起張既後,兩人皆是發自內心的笑得很開心。
燕婉立刻派人去解救遊殷的家人,並讓張既回去後將家人遷往漢中或郿縣,她可不想徐庶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張既也同意了,因為張既也早就擔心長安的局勢失控,早有了把家遷走之意。
至於入教之事,在燕婉的威逼利誘之下張既勉強同意自己可以遵守天道教的規矩,但是自己的父母不能遵守。
燕婉同意了之後,張既又向燕婉推薦了兩個人,一個人是扶風郡的龐延,另一個就是遊殷的兒子遊楚。
這兩人雖然年輕但都是實幹家,頗有才華,燕婉要張既親自去將他們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