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嶽飛心裏所思,皇甫酈告別張既後回到了槐裏,幾乎所有幸免於難的朝臣都聚集在這裏,有的低聲哭泣,有的黯然神傷。
見到皇甫酈回來,太尉楊彪及司徒趙溫、司空張喜、尚書王隆、光祿勳劉淵、少府士孫瑞、太仆韓融、太常王絳、衛尉周忠、司隸校尉管郃、廷尉宣璠、大鴻臚榮郃、將作大匠梁邵、屯騎校尉薑宣、射聲校尉沮俊等人皆圍了上來。
楊彪問道:“此去如何?”
皇甫酈答道:“不負重托,已說動嶽飛前去迎接聖駕了。”
周忠擔憂道:“古人雲強弩之末勢不能穿魯縞者也,現在梁州大軍跨越數百裏而來,豈能勝李傕、郭汜虎狼之師?”
皇甫酈答道:“嶽征西乃是當世不世出的豪傑,而李郭二人已是驚弓之鳥,以梁州鐵騎之勢定可以一鼓而下。”
眾人皆是沉默不語,片刻後,趙溫問道:“汝看嶽征西是何等人,可否為朝廷所用?梁州之兵真的精銳如此?”
皇甫酈想了想答道:“當年李傕破城時,我與嶽飛機緣巧合之下多有來往。”
“此人雖然年輕,但是確實是才略無雙,談論兵事時猶如沙場老將,論及詩書時也頗有獨到之處,發常人之所不能想,好似積年大儒。”
“但此人重黎庶而輕天子,重實務而厭棄清談,不喜財物不近女色。”
“是否能為朝廷所用我也不知,但我想此事在於南鄭而不在長安。”
“梁州兵之強到時諸公往長安一觀便知,何須再問?但我想有其人其軍在此,關中一定可以徹底安定下來。”
衛尉士孫瑞苦笑道:“公實之言當無所虛,隻是這一安定對我等隻怕並非好事吧?”
“這嶽飛如此豪傑卻願意屈身與婦人之下,也是可笑可憐之人。”
對他的吐槽之言其他人皆仿如未聞,過了一會楊彪說道:“朱公遇害,現在司農出缺,必須得一有力之人擔當,諸公以為如何?”
眾人聞言皆喜道:“太尉此計大妙,如此燕嶽二人必起嫌隙,正是我等施展之時,若能得此強兵相助,朝廷複興指日可待。”
唯有皇甫酈心中大怒:“自己早已膩歪透了這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了,現在一句有用的話沒有就又開始勾心鬥角了。”
“可恨當年叔父皇甫嵩不聽自己的良言相勸,還寄希望於這個腐朽透頂的朝廷,錯失時機。”
“現在燕侯有並吞天下的誌向,手下又有嶽飛這等雄傑,占據關中形勝之地,說不得我皇甫家要改換門庭了。”
再說嶽飛進軍,華陰縣距長安三百多漢裏,嶽飛不惜馬力趕路,結果在下邦縣境內趕上了郭汜的部隊。
郭汜所率部隊都是收攏的殘兵,精銳已經都被李傕、張繡帶往華陰解圍,士氣本就低下。
而其中郭汜殘部多數經曆過長安城內的哪次大戰,本就對鐵騎畏懼萬分。
再加上連日趕路,身心疲憊,看到遮天蔽日的騎兵趕來,鬥誌立刻崩潰,四散而逃。
郭汜見狀,歎道:“我獲罪於天,難道還想要求活命嗎?”
於是挺矛率百餘親衛登山聚險死守,伐木以為拒馬,令大將夏育、高碩帶領其它還能保持建製的部隊趕往華陰。
嶽飛見狀正好也想要讓士卒休息,就勢在下邦安營紮寨。
他派人向郭汜勸降,被郭汜拒絕。
到了晚上,新近加入軍中的勇將杜興,就是砍了燕武兒子腦袋的那位,身披三層重甲,右手持刀,左手執盾,率領百餘名敢死之士突上了山頭。
與郭汜等人激戰,而後大將鮑出也登上了山頭,親自上前與郭汜交手。
郭汜本就傷重未愈,沒有幾個回合就被連人帶盔甲被鮑出劈為兩段斬殺當場。
剩餘的郭汜親衛都被鮑出的武勇嚇破了膽,盡皆投降,一代漢末梟雄,就在這小小山頭結束了自己跌宕起伏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