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衛士來報有安定胡家的人求見。
馬騰連忙喝止手下,將胡家的人請了進來。
胡家上次不知出於什麼心理,暗助他坑了馬明一把,他還是非常感激的。
胡家來人是族長的兒子胡質,他帶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韓遂已經被燕婉殺了,而漢陽郡、南安郡、隴西郡、金城郡也都先後向燕婉表示了屈服,當初的聯軍現在的隻有他這一支人馬了。
馬騰及諸將聽了都如五雷轟頂,原以為燕婉至少還得幾個月之後才能騰出手來收拾自己,沒想到危機已經近在眼前了。
就在馬騰等人彷徨無助的時候,胡質提出了一條出路:
冒險穿過左馮翊直奔河東郡,胡家和河東郡的頂級豪強範家有交情,可以在哪裏得到幫助。
然後再去投靠朝廷裏的楊彪等人,想來他們也會很高興得到一支頗具實力的人馬的,而胡家也會全族動員跟隨馬騰軍一起行動。
聽到這馬騰等人心裏再無懷疑,雖然他們不明白為什麼胡家要做出這樣的選擇。
但是一起行動已經表現出了胡家的誠意,況且他們也沒有其他的路可走了。
胡質見狀也告辭回去準備啟程的準備。
胡質回到家裏,胡家已經是一片混亂的景象。
不少胡家的徒附不願遠行紛紛逃走了,而族人們也多有怨懟。
而不得不賤價處理的族產,直接被從房屋上拆下來的名貴木材,更是體現了一派逃亡的末日景象。
胡質見到這幅景象心裏不禁一酸,但還是快步來到祠堂。
他的父親正虔誠的跪在祖宗的牌位前不停地禱告著,聽到胡質回來的聲音,他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
胡質連忙上前將他扶住,說道:“父親大人,馬騰已經同意我們的建議了,父親大人不必再擔心了。”
胡家族長沒說話,坐下來後好一會才說道:“我已經召集了族中長老,宣布將族長的位置讓給了你。你趕快去準備吧。”
“我就不走了,胡傷殺了我之後估計就不會再為難你們了,要是我不死,隻怕那小子真的要到死方休了。”
胡質聽了急道:“父親大人不走,孩兒又怎能獨自偷生?不如孩兒留下,父親大人帶人走吧。”
胡家族長聽了微微一笑道:“你留下能平息胡傷的怒火嗎?當年的事錯了就是錯了,不光我不能走,你三弟也不能走。”
“還有你五叔家那兩個小子我也已經抓起來了。如果我死後胡傷有和解的意思,你一定要把握住,畢竟胡家沉淪的太久了。”
見胡質用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自己,胡家族長繼續解釋道:“現在天道教裏胡家的勢力沒落的很厲害,胡姬之事就是明證,其實胡傷他也需要幫手的。”
“我一直想要和他和解,不僅僅是害怕他傷害到你們,也是想要和他一起抓住當前的機會。”
“隻是這小子對我的怨念太深,實在是可惜了。我死後他冷靜下來,或許就會想通這個道理了。但你也要能活到那時才行。”
胡質聽了恍然大悟,不再堅持磕了幾個頭後轉身離去。
胡家族長看著他的背影,歎了一口氣,又繼續跪在了祖宗的牌位前。
就在胡家緊張的忙碌著的時候,對麵院子裏的一個青年人,正以極度怨恨的眼光在打量著胡家正在發生的一切。
過了一會,這個青年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得意的微笑,轉身回到了屋裏,不一會就拿著一個小包裹出臨涇東門揚長而去。
這時彭陽縣城內,鷹揚將軍馬明正在屋裏煩躁的走來走去,心裏的痛苦更是難以抑製。
這一階段道祖大人的事業如日方中,在各個戰場都是捷報平傳,唯一刺眼的隻怕就是自己在臨涇的慘敗了。
這一次慘敗不僅是丟了顏麵,為馬騰軍提供了糧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