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年前事多(1 / 2)

覃初柳的目光落到張氏微凸的小腹上,真的能看出男女來?她心裏也好奇的很,便也把目光投向了紫蘇。

紫蘇依然在微笑,回道:“做了多年產婆的人興許能看出來,我一共也沒見過了幾個懷孩子的婦人,哪裏能看出這個來。”

張氏臉上的笑容立馬收了起來,還斜了紫蘇一眼,“你說你,整日在家啥也不幹。不去醫館坐診也就算了,在家待著也得多學學啊,若是日後你給人看錯了診,那興許就是一屍兩命呢!”

說完之後又覺得自己說的太喪氣,張氏輕輕扇了自己兩下,“瞧我這張嘴,這話怎麼能說。”

覃初柳在一邊看著張氏自說自話覺得十分可笑,一段時間不見,她發現張氏好似跟以前不大一樣了,看人都斜著眼睛看,和誰說話都陰陽怪氣的。

懷了孩子果然底氣就是足啊,這若是生下個兒子,還不知道她要怎麼嘚瑟呢。

覃初柳正想著呢,張氏已經起身和魏淑芬往外走了。

等她們走出去,覃初柳才坐到炕沿兒上,一臉疑惑地看著紫蘇,不可置信地問道:“剛才和我大舅母說話的真的是紫蘇?你莫不是妖精變的吧?她那麼說話你都不生氣、不發火。”

紫蘇的臉色不錯,看上去也精神了很多。她先是對覃初柳笑了下,繼而長長地歎了口氣,“柳柳,她那麼高興,有些話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覃初柳從她的話裏聽出些端倪,追問道:“怎麼了?她肚子裏的孩子有問題?”

紫蘇點頭,“她早前小產過,身子虧空的厲害,應該好好調養才是。若是再等個一年半載她的身子好的差不多了再懷孩子,好好將養著興許還能把孩子生下來。可是她身子沒調養好就懷了孩子,到最後隻怕自己吃了苦頭,孩子還沒保住。”

竟然這麼嚴重,覃初柳也收了笑意。

她雖然不喜歡張氏,剛才張氏趾高氣揚的樣子她十分看不慣,不過肚子裏的孩子是無辜的啊。

“她來的時候我還尋思著把我的想法告訴她,也讓她有個準備,不過看她那麼高興,我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紫蘇又無奈地歎了口氣。

這事兒若是換做覃初柳,她肯定也說不出口。想了想,她給紫蘇出主意道:“不如你把這件事告訴你爹,讓他告訴我大舅舅。再讓大舅舅想辦法和大舅母說就是了,他們夫妻間說話,定然比你去說好。”

紫蘇覺得這個主意好,直誇覃初柳聰明。

自從覃初柳知道張氏的事情之後,就開始有意無意地關注起安貴家的事情。安冬青找大海說了張氏的孩子可能保不住的事情,大海當著安冬青的麵就哭了。

他年紀也不小了,村裏他這個年紀的男人孩子都去學堂讀書了。

他和張氏盼了那麼些年才有了這個孩子,誰知道竟然還是沒緣分,這事兒擱到誰身上能受得了。

大海悶頭想了好幾天也沒想出該怎麼和張氏說,他心裏也著實憋悶的緊,便把這件事告訴了朱氏。

朱氏的嘴一向很緊,不想這次卻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魏淑芬。魏淑芬被安貴打罵又被關了幾天之後,心裏早已經把張氏恨上了,一聽說張氏的孩子保不住,她心裏樂的不行。

一日伺候張氏喝湯的時候,不小心把湯灑在了張氏的衣襟上。這衣裳是覃初柳新開的精品鋪子裏賣的,價錢可不便宜,還是張氏托人幫她買的呢,剛穿不幾日就沾了油星,她哪裏肯放過魏淑芬。

她罵了魏淑芬足有小半個時辰卻還沒有消氣,魏淑芬也被她罵的火起,便也頂了幾句。

人在極度生氣的時候說出的話做出的事往往不經過大腦,魏淑芬便是這樣,她一惱之下竟然把張氏的孩子留不住的話說了。

張氏開始還不信,對魏淑芬不依不饒,最後魏淑芬沒有辦法,就把大海也交待了出來。

大海說出的話張氏還是信得,於是她把大海叫過來問了事情的真偽。

大海見事情瞞不住了,且這件事張氏早晚得知道,等到最後再傷心難過,還不如讓她先做好心理準備,於是便把安冬青與他說的話原原本本的與張氏說了。

張氏當時便兩眼一翻暈厥過去,說來也巧,紫蘇看女科的第一個病人是張氏,這次她傷好看診的第一個病人還是張氏。

張氏的情況暫時穩定住了,但是她的情緒很不好,整日都以淚洗麵,安貴也不讓魏淑芬來伺候她了,她手裏管著的銀子也被拿走了,她在家裏的地位急轉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