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見賀拔瑾瑜擰眉緊張的樣子,譚紹維也覺出事情不對來。
“怎麼回事?柳柳和冬霜昨天就去了鎮上,給家裏留話說是要去找你,你沒遇上還是出了什麼事?”譚紹維肅然問道。
小河也從車廂裏探出頭開,一瞬不瞬地盯著賀拔瑾瑜。
“昨夜我收到柳柳的信,她說蕭白向她求助,她去鎮上給蕭白送銀子。”賀拔瑾瑜沉聲說道。
這下,譚紹維和小河都蹙起了眉頭。覃初柳信裏的內容和劉芷卉說的不一樣,且賀拔瑾瑜還沒遇到覃初柳,那麼,事情恐怕就不那麼簡單了。
“你來是要幹什麼?”譚紹維比小河先冷靜下來,問賀拔瑾瑜。
“蕭白早就安排好了退路,他這次逃跑帶走了不少銀子,根本不需要向柳柳求助……”賀拔瑾瑜話隻說了一半,不過這些就足夠譚紹維和小河想明白了,他們的臉色都白下來。
“你可有辦法尋到柳柳?接下來該怎麼做?”這時候小河也顧不得早前的不愉快了,無措地問賀拔瑾瑜。
賀拔瑾瑜隻略一思忖便道:“你們先回家,我快馬去太平鎮,蕭白帶著她娘還有柳柳根本不會走太遠,我先派人去尋他們的蹤跡,有消息便派人通知你們,你們若是有什麼消息也可去采香院尋我。”
交代完,賀拔瑾瑜不再耽擱,打馬飛馳而去。
而此時,昏迷了一天一夜的覃初柳也幽幽醒來。她的後腦很疼,腦子也不大清楚,還有些迷糊。
過了好一會兒她的腦袋才漸漸清明起來,被打暈之前發生的事情也悉數想了起來。
她霍然坐起身,發現自己身處一間陌生的房間裏,房間不是很大,但是收拾的很幹淨。身下的大炕也很暖和,她身上的被子也都是新的,炕桌上還擺著冒著熱氣的茶水。
“覃姑娘,你醒了啊?”就在她看著周圍的一切發呆的時候,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老嫗走了進來。
她頭發已經花白,但是步伐很矯健。老嫗進來後直接坐到覃初柳身邊,很是自然地伸手摸覃初柳的後腦,“還疼不疼,我看腫了好大一個包。”
“這是哪裏?蕭白呢?”覃初柳哪裏有心思和老嫗廢話,直接問出她最想知道的問題。
老嫗卻也不直接回答她,從茶壺裏倒了杯水推到覃初柳身前,“覃姑娘您睡了一天一夜,指定口渴了,快喝杯水。我在鍋裏還熬著粥呢,這就給你盛些去。”
說完,根本不給覃初柳再問話的機會便匆匆出了房間。
覃初柳看著還冒熱氣的水,吞了口口水,她嗓子確實很幹。
她若是真的被蕭白拘禁起來,那麼她必須要保持好自己的體力,等人來救她的時候她絕對不能成為別人的拖累。
這樣想著,覃初柳便拿起茶盞一口喝幹,還是不解渴,她又接連喝了三杯,嗓子這才不幹了。
過了一會兒,老嫗端上來一碗稠糯的白米粥,還配了一碟小鹹菜。
覃初柳也沒客氣,端起碗呼嚕呼嚕就吃完了。放下碗,看到老嫗正吃驚的看著她,覃初柳也不管那麼多,隻對老嫗道:“蕭白呢?我要見他?”
老嫗沒想到覃初柳這麼痛快就把粥吃了,她還準備了不少勸解覃初柳的說辭,沒想到一句也沒用上。
“蕭公子啊,蕭公子晚上就過來,覃姑娘你別著急。”老嫗把空碗放到托盤上,就要往外走。
“除了你我,這裏還有誰?”覃初柳不死心,又問道。
這次老嫗倒沒瞞著她,“還有我那老頭子,我怕他衝撞了覃姑娘,便不讓他進來了。”
老嫗說話條理清晰,看樣子也不是個普通的老太太。看來她還真是小看了蕭白,這老太太定然是他早就布置好的,興許他早就安排好的還不止這一件事呢。
覃初柳也不為難這老嫗,揮了揮手讓她出去了。
房間裏安靜下來,她便歪倒在炕上想事情。她出來這麼久,也不知道家裏亂成什麼樣了。還有她給賀拔瑾瑜寫的信,也不知道賀拔瑾瑜收到了沒有。
她現下隻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賀拔瑾瑜的身上,若是他接到信能派人去家裏打聽一下她的情況,定然就能知道她被擄走的事情,這樣,他也能盡快的來救她。
她現在最擔心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冬霜。她相信蕭白不會害她,可是冬霜就不一定了。
越想她心裏就越不安,幹脆也不躺著了,起身下了地,左右老嫗也沒說她不準出去。
房子的布局是最普通的民居樣式,一座房子分東西屋,中間是灶房,灶房裏也有兩口大鍋,可以燒東西兩屋的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