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來得如此突然,穆傲天以及在他身後的幾人一時竟有些慌了手腳,不過穆傲天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再看夏雨霖此刻的反應,頓時就想到了她身上的毒。
“雨霖,清心丸你放在什麼地方的?”
夏雨霖此刻隻覺得心髒劇烈的疼痛著,就好像有千萬隻螞蟻在撕扯一樣,聽到穆傲天的問話時,她也很想回答他,但是此刻的她就連開口發出聲音都很艱難。
她怕她一開口就將舌頭咬住了,而穆傲天似乎也明白自己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趕緊一手扶著夏雨霖,一手伸入她腰間的乾坤袋翻找。
然而就在這一刻,剛才還痛苦的發出嗚嗚聲的夏雨霖忽然就暈倒在了穆傲天懷裏。抱著懷中軟綿綿的身體,穆傲天的手正不可抑製的顫抖著,再也不管不顧的抱著夏雨霖往藥師的院子跑去。
黃藥師一家是穆家時代的專屬藥師,他的兒子同穆傲天差不多年紀,所以穆傲天可以算是他看著長大的,在穆傲天闖進來的時候他都愣住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驚慌失措的他。
不過此時卻不是想那些的時候,他趕緊上前帶穆傲天將人放在堂屋的藤椅上,之後就細心的查看。隻是越往下看,他的眉頭也跟著越皺越厲害起來。
“公子,夏姑娘這是?”黃藥師不確定的望著穆傲天。
聽到黃藥師的問話,穆傲天隻覺得心煩異常,但他還是強忍住心中的煩躁沒有說話,倒是跟在一旁的穆禾將之前的事情簡單的跟黃藥師說了一遍。
聽罷黃藥師也隻是搖了搖頭,然後才對穆傲天說:“夏姑娘的毒我也沒辦法,之前雖然得公子想著毒性被暫時壓製住了,但到底還是傷了身體。之後夏姑娘應該是在用藥丸緩解毒性,但毒性是緩解了,長此下去對身體的傷害隻怕會更大。不過我會先拿些調理的藥丸給她服下,之後就隻能看天意了。”
黃藥師說完又看了看躺在藤椅上的夏雨霖,此時她的臉色已經慢慢恢複了,雖然不比之前紅潤也是不顯蒼白,好好的一個姑娘怎麼會中這種劇毒?
況且以他家公子對她的緊張,恐怕不隻是普通朋友的關係,他家公子從小就沒了母親,上一任家主也就是他的父親對他也並不是特別親近,後來更是在他家公子母親過世的頭一年就娶了此時的二娘。
在他這個老仆人看來,他家公子雖然平時總是笑臉示人,心裏想必也是苦澀居多。他一直都希望能有一個真心疼愛他家公子的人能陪著他,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這麼一個他在乎的人,卻不想又是一場煎熬。
對於這種結果其實穆傲天從一開始就知道,隻是總不免抱著一絲僥幸,如今被自己信任的藥師說出來,他也隻得強顏點頭,默默的說:“穆禾你跟黃叔下去準備吧。”
穆禾隨著黃藥師一起出了堂屋,其他人也被穆禾一起叫了出去,隻剩下穆傲天肚子一人陪著夏雨霖。或許是最痛苦的時刻過了,原本安詳的躺在藤椅上的夏雨霖悠悠轉醒了。
模糊的睜了睜眼隻看到一個不甚清晰的身影,雖然身影不甚清晰,但夏雨霖卻能清楚的知道那是誰。她知道自己暈倒穆傲天心裏肯定不好受,她想要伸手摸摸他,給他安慰,告訴他她沒事。
但是身側的手就好像注了鉛,還被人吊著千斤重擔一般,任憑她如何掙紮努力手臂依舊穩穩當當的放在身側。
別無他法的夏雨霖隻得通過頻繁的眨眼來引起穆傲天的注意,但穆傲天依舊在遠處紋絲不動,他明明就看著她,但眼神卻顯得有些空洞,好像眼裏什麼都看不到一般。
夏雨霖覺得有些奇怪,這種狀況就好像當初他被控製了一樣,明明是他卻又不是他。但黑狐之前不是已經被收服了嗎?為何還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剛剛轉醒的夏雨霖突然就開始驚慌起來,她想要將自己體內的皮皮叫出來問問,但此刻的她即使用盡了全身的力量還是叫不出聲來。
“不要做多餘的事,不然小心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原本愣神的穆傲天突然開口了,說話的聲線依舊,但聲音卻很冷,冷得夏雨霖都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但也正是虧了這次瑟縮,她的身體在開始慢慢恢複知覺。“黑狐?”
“黑狐也是你叫的?要叫黑狐大人。”
一聽到這傲慢的回答夏雨霖就覺得不那麼緊張了,知道原因果然比不知道原因的時候讓人覺得心安。“你為什麼又做這種事,不怕再被教訓嗎?”
“哈哈哈…”黑狐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笑話一般瘋狂的笑了起來,過了好半天他才緩過來說道:“教訓,他現在這樣還能教訓我嗎?”
從穆傲天現在的狀況即使是傻子也能知道不可能,但是黑狐能這麼肆無忌憚還是讓夏雨霖覺得有一絲絲不可思議,“為什麼?”
“為什麼?哈哈…你很想知道嗎?”從黑狐的語氣的種就可以聽到其中的濃濃的得意之情。
已經恢複了部分體力的夏雨霖努力做出一副崇拜的樣子,誠懇的說道:“想!當然想了,穆傲天這麼厲害的人都能被你給鉗製住,我實在是太好奇了,你怎麼可以這麼聰明,這麼厲害呢?”
哈哈哈…黑狐笑得更加猖狂了,反正她已經決定一會兒就將夏雨霖趕出蘆葦島,所以他也不介意讓她知道得更多,況且她那個崇拜的眼神還真是挺受用的。
其實黑狐不僅擁有消除記憶的本事,還有一個本事就是對毒性的感知,不管什麼毒隻要喝了它的血都能解開,淡然它的血也不是能夠隨便喝的,否則隻是輕輕的沾一下也是會要命的。
之前雖然被穆傲天給降服了,但那不過是他的權宜之計罷了,它這麼厲害的聖獸又豈能一輩子被別人驅使,重點是這人還讓它吃了它最討厭的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