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方小學二年級,課間休息時,一個甜美可人的小女孩,背著手來到一個小男孩課桌前,嬌怯怯的從背後拿出一塊巧克力遞給男孩道:“給。”就說了一個字,卻似又有好多話,說不出也道不來。男孩問道:“什麼?”女孩答道:“巧克力,給你吃。”男孩道:“我不要,我爸爸說,巧克力是狗屎做的。”女孩一怔,不知道是氣惱還是惡心,竟突的大哭起來。聞聲而來的老師,走過來問道:“怎麼回事?”女孩一邊啜泣一邊指著男孩道:“我給他巧克力吃,他說巧克力是狗屎做的。”
南方剛剛入秋,前腳已經感受到了秋風的寒意,後腳還在沒有遺忘盛夏的酷暑。路上有人穿著襯衣短褲,有些人卻穿著長衣外套,好似大家生活在不同的季節,。一條還算安靜的街道,隨著轉角處的一隊小朋友,開始吵鬧起來,像突然飛來了許多覓食的麻雀,嘰嘰喳喳的喧鬧起來,卻又不覺得突兀,反而顯的更加平和。為首的的一位成年女性半舉著一麵小黃旗,上麵寫著‘井方小學’。她一邊無意識的揮動著小黃旗,一邊不時的回頭查看十來個前後拉著衣角小朋友。隱隱的一些兒歌隨著,慢慢飄蕩過來,越是近了,反而越聽不清他們唱些什麼,歌曲不在一個旋律上,連歌詞也是你一句我一句,完全沒有關係。老師也在唱著,滿臉的陶醉,多半她認為小朋友們跟她唱的是同一首歌。
來到一條斑馬線前,帶隊的老師停下了腳步,同時也停止了歌唱,轉過身去對身後的小朋友拍拍手,想要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果然小朋友們一齊看向了她,隻有一個小男孩,仍然看著前一個孩子的書包,沒有轉過頭去望向老師。老師也發現了他,並在次拍拍手叫道:“同學們注意了。”這一聲呼喚換來其他小孩幾近躁動的關注。那個小男孩卻任然目光呆滯的望著前方,沒有任何反應。老師隻能作罷繼續道:“同學們,過馬路要注意什麼?”人群裏一下躁動起來“要走斑馬線”、“要緊緊跟著前麵的人”“要先左右看,再過馬路”。你一言我一語的叫了起來。老師聽到了想要的答案趕緊拍了拍手往下壓了一壓,看到聲音漸漸小了下去接著道:“有的小朋友說的很對,過馬路要走一條一條的斑馬線,過之前要停下來左右看,為什麼要左右看呢?”她再次問道。人群裏一個孩子立刻高聲答道:“看有沒有汽車”。沒等其他學生開口,老師立即鼓掌讚許道:“對,左右看有沒有汽車。”因為這是一條很小的街道,沒有擺置紅綠燈,所以他也有些偷懶或者忘記了,沒有提起,然後繼續道:“要過馬路的同學站出來。”原來是到了放學回家的分叉路口。剛剛那個呆滯的小男孩站了出來,隊伍後麵另一個男孩也蹦了出來跟他一齊站到了斑馬線前。總共就他們兩人要過馬路回家。老師帶著隊伍並沒有走,站在原地目送他兩過馬路。後麵那個小男孩,站到斑馬線前,左右甩著腦袋,像執行無趣卻又不得不為的命令一般。那個呆滯的男孩則依然一路目視前方,好似瞳孔不會轉動一樣,像是提前步入叛逆期的少年,故意抵抗,沒有任何動作,停了半響,便徑直穿過馬路去,後麵的男孩也開玩笑似得一邊甩腦袋一邊跟在他後麵走了過去。老師心頭一絲怒氣湧了上來,想大聲叫住他們兩個,又看見已經過去了大半,也就作罷,長長的噓了一口氣,隔著馬路大喊一聲:“早點回家”。兩個男孩也隔著馬路,鞠了個躬叫道:“老師再見。”老師帶著剩下的孩子轉過街角一邊問道:“他們剛才過馬路的方式對不對呀?”隊伍漸漸遠去,聲音也隨之飄走。
街頭的另一邊,呆滯的小男孩一個人往前走著,一雙眸子像是一彎深山野林裏未有人涉足過的潭水,清澈卻又深邃,稚嫩卻又給人琢磨不透的感覺,是天真無邪稚童的目光,看的仔細了卻能感覺到勾魂奪命般的陰冷,實在複雜、古怪至極,又說不出所以然來。這時落後的那個男孩才從街角顯現出來,沒命似的狂奔過來,一邊跑過呆滯男孩的身邊一邊回過頭表情誇張的大喊大叫道:“江千浪,不好了,不好了,快跑,黃毛怪追過來了。”那個叫江千浪的男孩,看著往前麵跑遠的男孩沒有做出任何反應,頭也不回的不置可否。就在這時他停下腳步,身後轉角處一條金毛獵犬顯了出來,看了一眼便張開嘴向兩人奔來,舌頭也在空中左右甩出口水,好像發現了一頓美餐一般。江千浪仍然沒有回頭,但好似能感覺到背後一隻凶猛的巨獸襲來,眼睛猛地一睜,然後也發瘋似的向前一路奔去。很快超過了前麵的男孩叫道:“陳誠,你個白癡,你幹嘛要惹它。”說完一溜煙的轉個彎不見了。這是街上某個人家的一隻金毛犬,性格極其溫順,喜好和小孩追逐打鬧,可是小孩們卻不這麼認為,多半當它是隻會吃人的怪獸。叫陳可的男孩一驚,回頭看了一眼,又咿咿呀呀的怪叫著向江千浪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