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重重圍護在馬車四周的禁衛軍,還有幾十名侍衛暗中跟隨。到了東宮門,有人報了她的名號,宮門洞開,馬車長驅直入,連換車乘轎的麻煩都免了。
如此待遇,讓葉知秋第一次有了“位高權重”的感覺。
馬車一直行駛到翔龍殿外才停下了,有兩名女官打扮的宮人迎上來,口稱“太子妃”,引著她進了後殿。在鳳帝的寢宮門外站住腳,一左一右掀起簾子,“皇上正在裏麵等著您呢。”
鳳帝不在書房召見她,而是讓她直接進自己的寢宮,這不避嫌的舉動,讓葉知秋愈發懷疑鳳帝病重了。顧不得多想,抬腳就進了門。
提著一顆心繞過屏風,第一眼就看見了鳳康。
幾日不見,他的麵容看起來疲憊又憔悴。正倒背著雙手,在地上走來走去,渾身都散發著焦慮。
聞蘇木和王太醫並肩站在一邊,神色凝重之極;全德縮著肩膀站在另一邊,時不時地抹一下哭得通紅的眼睛。
“王爺。”她輕輕地喚了一聲。
鳳康聞音轉身,看到她,眼睛倏忽一亮,幾步跨到她跟前,“知秋,你可算來了。”
他旁若無人地握住她的手,語氣之中蘊含著別樣的急切。
葉知秋感覺他雙手冰冷,掌心潮濕,手指微微地顫抖著,無不訴說著焦慮和緊張。她的心又跟著提起了幾分,卻不敢表露出來,放柔了聲音問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鳳康壓低了聲音,急急地道,“可是父皇出事了。”
葉知秋暗道了句“果然”,目光掃向龍床那邊,隻見帳幔皆落,重重遮掩,根本看不到裏麵的情形,忙問道:“是不是父皇的病情又惡化了?”
“不是,父皇沒了……”
“什麼?!”葉知秋如遭雷擊,聲音抖得厲害,“父皇他沒……沒……”
“不對,不是沒了,是走了……也不對,不是走了。”鳳康感覺用嘴解釋不清楚,索性拉了她往裏走,“你跟我來。”
葉知秋隨著他穿過一重又一重帳幔,來到床前,卻見床上空空如也,不見鳳帝的身影。
她隱隱意識到自己想岔了,“父皇哪去了?”
“父皇離家出走了。”鳳康哽咽地道。
“父皇……離家出走?!”葉知秋才震驚之中回過神來,又愕然地瞪大了眼睛,“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鳳康定了定神,把事情的經過細細說了。
今天他跟過去幾天一樣,吃過晚飯就陪鳳帝在禦書房批閱奏折。到了二更天,鳳帝說累了,囑咐他把剩下的折子繼續批完,自己回寢宮安歇。
他批完奏折已經是三更天了,因還不困,便到四處巡視了一圈。回到翔龍殿,正準備去偏殿休息,全德就慌慌張張地跑來說鳳帝不見了。
他趕忙跟全德來到寢宮查看,可到處都找不到人,隻在枕頭下麵發現了幾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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