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雷緩緩抬起頭,看著陷入憤怒狀態的“狂獅”。
“我要跟你決鬥!弗朗西斯,你這個卑鄙的家夥。”格蘭特憤怒的眸子裏透射出被酒精燃起的狂熱,叫囂著向楚雷吼道。
“我沒興趣跟白癡動手。”對付像這種陷入狂熱狀態中的人,楚雷的手段就是;用自已十足的冷靜把對方的狂熱放大到極致,直到讓其失去一個人本有的理智。
“你……你說什麼?你敢汙辱一個貴族說他是白癡!”
“白癡就是白癡,很白,很癡的那種白、癡……”
“鏘。”
“狂獅”抽出身上細長的佩劍。
殺死一個學院的職員,雖然身為貴族但他還沒有那個膽量。但是嚇唬一個不懂魔法,武技的普通人,“狂獅”還是很有把握的;“識相的就快點從這裏給我滾!”將劍尖指向楚雷,“狂獅”大聲喝叱。
“白癡!不如我們這麼玩兒,如果你讓我從椅子上起身,我就走。不然,走的人就是你!”
“你說什麼?”
“這是我的底線!雖然我很不喜歡你這種白癡,但因為有女孩子在,我決定多少給你些麵子。”聳聳肩,楚雷淡淡地說。
“找死!”“狂獅”低吼一聲,手中佩劍鬥出一朵劍花朝楚雷胸口刺去。沒見楚雷有所動作,包括他身旁的杜蕾絲還有遠遠觀望的凱瑟琳。隻是“狂獅”這一劍卻刺空了。因為所有動作都在楚雷計算中。每個角度、力量、結果、應該躲避的方法等等。
從當上殺手的那天起,楚雷就試著培養自已的這種能力。事實證明;他可以輕鬆在槍林彈雨間穿行,且毫發無損。他為這套可稱之為身法的東西命名“白駒過隙”。古中國有語:“人生天地之間,若駒之過卻,忽然而已。”楚雷取的就是“白駒過隙”這個意。
他的身法,也確實達到“白駒過隙”四個字所描述的那種境界。對危險精確的計算,以及提升潛能後強大的身體,讓楚雷所有的動作都在刹那間完成。而這一刹那到底楚雷做了什麼?這就不是在酒吧中的幾個人能看出來的了。因為,楚雷在閃,隻不過動作幅度很小,但頻率卻快到了一種尋常人憑借肉眼根本無法捕捉的境界。
仿佛被惡靈附體的“狂獅”見一劍刺不中,而對方還坐在原處笑嗬嗬望著自已,當下瘋了似的提起劍便開始胡砍亂刺。毫無例外,楚雷一一輕鬆躲過,身體卻還穩穩坐在椅子上。
旁邊的杜蕾絲臉色慘白,早就大叫著跳開了!公主畢竟是公主,從小在備受嗬護的環境長大,哪曾見過“狂獅”這般凶惡的敗類?
劈砍一陣,劍身隱有淡藍色光暈浮現,楚雷知道那是鬥氣,隻不過“狂獅”還沒有完全練成;喘著粗氣,“狂獅”一時惡向膽邊生,揮劍就要砍向熟睡的馬修。他知道對方是楚雷朋友,所以想借這招來引楚雷起身。
“真是敗類!”
隨著楚雷一聲怒叱,“狂獅”突然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殺氣!禁不住朝楚雷瞄了一眼,猛然間他的身體如墜冰窖。從楚雷眸子裏淡出的強大殺氣伴隨陣陣寒意從腳底升起,令他身體不住地顫抖。這股殺氣“狂獅”在家族請來的傭兵身上見過,那裏麵充滿了血腥,簡直就像魔鬼一樣。
可它怎麼會在弗朗西斯身上出現?“狂獅”無法想,也不敢想,因為大腦已被這道冰冷刺骨的殺氣僵化;身體劇烈抖動的同時,手中佩劍再也無法握住。
“叮!”
佩劍落地,可怕的殺氣也在這一瞬消失的無影無蹤。那個弗朗西斯臉上再次浮現了懶洋洋,鬆垮垮地表情。而目光就仿佛孩子一樣,充滿了天真、無邪、還有一絲童趣般的爛漫!
“魔鬼!你是魔鬼!”“狂獅”駭然盯住楚雷,拾起佩劍擰頭就走。身後幾個敗類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隻好跟在“狂獅”身後一哄而去。杜蕾絲則捂住嘴吃驚地望著楚雷,那表情就好像看見一頭在自已麵前露出鋒利爪子的巨龍;凱瑟琳雖然同楚雷距離頗遠,但那一瞬她也明顯感覺有股強烈的殺氣在酒吧出現。但僅僅隻是一瞬,隨後、殺氣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架起爛醉如泥的馬修,楚雷把銀幣壓在杯底,緩緩向門口走去。路過杜蕾絲身旁。楚雷雙眼中的瞳孔猛地一縮,強烈殺氣狂湧而出;“別忘了契約,適當的時候我會來找你。”說完,殺氣消失,架著馬修,兩個人走出酒吧。
……
杜蕾絲臉色慘白,雙手胡亂揪著真絲長裙,這一刻她真的有些傻了。
目送楚雷離開,凱瑟琳在心底默默道:“高手,這才是真正的高手。”因為楚雷離開前一刹那,身體上散發的殺氣已經間接讓凱瑟琳嗅到了一道––隻有父親身邊的那些高等級劍師、魔法師才配擁有的凜然殺氣。
……
夜涼如水。
馬修剛出酒吧,被涼爽的夜風吹過,酒意上湧,找處樹根便哇哇狂嘔起來。輕輕拍打著馬修的背,楚雷忽然感覺後麵有人。扭身回頭,月光下酒吧老板羅賓正疾速向自已跑來。
“我喝酒可是付完錢的了?”一時楚雷猜不透對方找自已的目地。
“弗朗西斯,哈哈!總算讓我追到你了。我有事情想找你談。”羅賓臉上浮起神秘的表情,低聲說。
“有事兒在這裏說不一樣嗎?”
“還是到我房間吧,屋子裏暖和,再說你朋友也需要休息。”
酒吧老板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仔細打量番對方,楚雷確定羅賓不可能是喜歡男人的家夥。
“好吧,你帶路。”
再次回到“野狼之舞”,幾個人是從後門進入,沒有去大廳,而是直接來到羅賓的房間。這間淩亂的屋子看上去像是羅賓的臥室;整個房間彌漫著鬆子酒和臭腳丫子的混合味道。一張單人床上胡亂堆著髒兮兮的被子,在床的對麵,還掛著幅性感撩人的美女畫像。
“喝點什麼?”
“鬆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