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的吝嗇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露出了鄙視的表情。
不過胖子倒不在意這些，皮福也不在意這些。
“老大，既然你愛喝，那麼等你走的時候再帶上一瓶。前些日子父皇一高興，賞賜給我了兩瓶。不過也就這兩瓶了。”看著胖子那賊兮兮的目光，皮福索性直接把家底掏了出來。
看著皮福誠惶誠恐的樣子，胖子滿意了起來，隨後抽了根牙簽，翹著二郎腿剔起了牙。
大廳之中變得沉默了下來，被窗外陽光照得帶著那麼點可愛勁的皮福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胖子也耐得住性子，他知道皮福找他來必定不是單純要請他吃飯，所以他隻是等著。
過了好半天，皮福突然微笑地甜甜地向著胖子說道：“老大，再過兩個月便是父皇的生日。你說我該怎麼辦？”
胖子斜著眼睛看了一眼皮福，頗有些不滿地說道：“該送禮送禮，該說好話就說好話，這些還用我教你？”
“不，不……”皮福連忙晃了晃小腦袋，說道：“這一次和平時不一樣。父皇說要在這次的宴席上考較皇子，我那幾位哥哥都卯著勁在為父皇的生日做準備。”
“哦？”胖子沉吟了下說道：“怎麼考較？”
“當初聖盾皇族是以武起家的，正是第一代的國王用武力統一了整個羅馬神聖帝國。所以武力便成為了皇族考較一個子弟是否成器的標準。”皮福解釋說。
胖子略微沉思了一下，對聖盾皇族的考較方法嗤鼻不已。
所有的王朝在建立之初都是以武力來整合天下，但是得天下以後就不是這麼個法子了，要治天下靠的並不是武力，而是眼力，用人能力，以及帝王心術等等。
不過這一點胖子知道，相信統治羅馬神聖帝國數百年之久的聖盾皇族也必定知道。就算在這數百年之內有一個會當皇帝的皇帝，也應該把這個考較的辦法改掉。
現在沒有改，那麼說明必定還有著深層次的原因。
隨著深入考慮，胖子一點點地咂摸出這考較其中的深意。
羅馬神聖帝國與其他國家不一樣，它上麵還掛著一個教廷。雖然不能說羅馬神聖帝國的皇室是一個傀儡政權，但是還要受到教廷的影響。
當然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就是無論是動蕩，叛亂甚至是戰爭都會有高個子頂著，教廷不會視而不見。壞處則是，無論是政治還是經濟都要受到教廷的製肘。
所以，皇位上所坐的人必須是一個能夠與教廷進行平等對話的人，想與教廷的高層進行平等對話，那麼除了勇氣還需要實力。
胖子漸漸地明白了，這並不是聖盾皇族所遺留下來的不好的家族習慣，反而更是一個經過數百年檢驗的真理。
隻有強者才可以直麵強者，隻有強者才能不被人所脅迫。
當然這並不是說坐在皇位上的人要擁有對抗教皇甚至整個教廷的實力，隻是要其在對話中能夠不受到強者的影響便夠了。
看著陷入深思的胖子，皮福心中有些忐忑。
雖然按照胖子的策略現在他的處境改善了不少，但是依舊危機重重。太子和三皇子都不是善茬，更何況現在又多出了一個變數，聖盾家族的未來變得更為的模糊了。
皮福並沒有當皇帝的野心，不過他也不希望在這場政治鬥爭中變成炮灰，所以他隻能求助於這位老大。
“你想怎麼樣？”胖子眨巴了下眼睛，直直地望向了皮福。
“我？”乍一聽胖子這句話，皮福略微有些迷糊。
“如果你隻是想安穩地渡過皇位的交替期，那麼什麼都不需要做，有我幫你，做個閑散王爺還是可以的。如果……”胖子將語氣微微地拖長了。後麵的話胖子相信即使不說，皮福也會明白。
皮福的心髒猛的跳動了下，看著胖子那頗為嚴肅的表情，他知道，胖子並沒有開玩笑。
“老大，成不了的，無論是大哥還是三哥都在帝國內經營了七八年之久，都有著一批堅定的支持者。而我什麼都沒有……”皮福搖了搖頭說道。
“我隻是問你有沒有這個想法。”胖子打斷了皮福的話。
皮福沉默了，看著麵前的銀盤在發著呆。過了片刻，表情突地一變，鼓足了勇氣向著胖子說道：“我不想再被當成棋子使喚了。就算是死，我也要轟轟烈烈地死。”
胖子笑了，他要的無非是皮福一句話而已。
命是天給的，命運卻是自己的。想要不被當成棋子，那麼隻有當下棋人。
“我幫你。”胖子笑著說道。
這時恰好窗外的陽光照在了胖子的身上，在皮福的眼中，這一刻的胖子有那麼丁點神祗的味道。
…………
現在皇位爭鬥的激烈程度要比胖子想的更為的棘手。在皮福眼中，大皇子和三皇子是最有希望獲得皇位的兩個人，但是在胖子眼中，那位剛剛冒出來的二皇子卻比這兩個人還要讓人頭疼。
據皮福說，二皇子是最近兩個月才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這位不顯山不露水的皇子在一開始便展示出了自己的實力。
西北的神聖軍團是這位二皇子的堅定支持者，朝堂上更是有三分之一的中立官員也在一瞬間投向了這位二皇子。
地方上二皇子的擁護者們盡管還是一個未知數，但是數目絕不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