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鬆年深呼吸了幾下,小心地說:“不過,我也僅是觀察與推導,並沒有任何事實根據。”
展豪爽朗地笑著說:“小丁警官,我們要的正是你的觀察、分析與推導。
沒有什麼不能講的,你大膽地說吧,不會要你負任何責任的。”
丁鬆年等的正是展書記這句話,侃侃而談:“自從嚴秘書出事以來,特別是從嚴秘書絕不供出受誰指使這事實出發,我想到了關錦明與董卓凡的的關係問題。
於是,我仔細地將嚴寬與目前仍在其位的清江市高級官員的長相,在電腦上逐個做了比對。
先從嚴寬目前的長相出發,讓他‘老’了二、三十年,將嚴寬‘老’後的長相與在任的清江高級官員一一進行了比對。
結果發現,‘老’後的嚴寬與一位高官目前的長相極為相似。
為慎重起見,我又將這位高官的長相‘年輕’了二、三十年,竟然發現與嚴寬目前的長相,也極為相似。
因此,我便問自己,如果此位高官與吳文釗是一夥的,為什麼平時老聽到他與吳文釗不和的傳言呢?”
聽到這裏,展豪、林小成、丁夢凡和趙康生心中已然知道丁鬆年口中的高官是指誰了。
但大家誰也沒有打斷丁鬆年說話的意思,都保持著傾聽的身姿,聽著丁鬆年繼續說下去:“為什麼呢?
我翻來覆去地推敲了好幾遍,最後得出一個唯一的結論:
他利用了‘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這一個人們慣常的思維定式。
他以吳文釗政敵的麵目出現,以便探聽對吳文釗不利,實際上也就是對他自己不利的信息!”
展豪和林小成等人都“哦”出聲來,對於丁鬆年的分析,心裏折服得很。
但他們都沒有對丁鬆年的結論講一字半句,還是保持著傾聽的神態,繼續聽丁鬆年說下去:“這一點,展書記應該最明白,體會也最深了。
展書記,此人所反映吳文釗的問題,是不會令吳文釗受到黨紀國法的製裁吧?
我相信,應該是不痛不癢的問題,是隻會令省委批評吳文釗卻不會處理吳文釗的問題。
是不是這樣,展書記?”
展豪望著丁鬆年的眼睛,腦中仔細回想了蘭守農向省委反映吳文釗的問題,過濾了一遍後,的確如丁鬆年所言,並無可令吳文釗受製裁的問題。
於是,展豪心中感慨地點了下頭,說:“是的!丁警官所言非常正確,他並沒有向省委反映足以導致吳文釗下台的問題。”
到此時,林小成幾個人才真正心服於丁鬆年銳厲的觀察、分析和推導能力。
丁鬆年能從關錦明的身世聯想到嚴寬,並做相應的論證,足以證明其工作態度之嚴謹。
除了丁鬆年,還不會有誰想到用相應的軟件,來比對嚴寬與清江市在位高級官員的長相。
雖然,丁鬆年做的比對,不能做為法律上的依據,但做為佐證,足可以讓省委生出戒心,生出提防心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