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您歸來,請入城休息。”老者起身,與那些矮人在前帶路,“當心點為好,說不定又是個陷阱。”戮充滿機警的眼睛始終盯著那幾個小家夥。“戮,你太多疑了,別人可是一片好意啊。”蒼鶴見戮那麼緊張的樣子,忍不住笑起來,“對啊,你也未免太緊張了吧。”帆在旁應和著,“可……”戮雖然不願意,不過仍然收回了刀。
八人在矮人的引導下,進入了迷宮般的古城內,“這裏就是沙丘之城嗎?”蒼鶴想起戮剛才的話,好奇的問,“的確是這樣沒錯。”老者恭謹的回答,“我就是沙丘之城的大長老——黑其利卡。”
月邊走邊觀察著圍牆,上麵刻滿了各種奇怪的圖案,“這些壁畫是你們刻的?”“是我在兩千年前刻下的。”黑其利卡漫不經心的話語卻讓所有人都震住了,“兩千年……”“我們卡挪絲矮人最長可以活到三千年之久呢。”另一個矮人解釋了原因,“卡挪絲矮人,我還以為是神話!”月想起自己在古代的文獻中看到過關於他們的敘述。
“那你們為什麼那麼尊敬墮天者呢?”蒼鶴認為雖然失禮,但是仍要問這個問題,“因為我們知道墮天者並非是邪惡的,那位大人在兩千年前的戰爭中,曾經救過我們一族。”黑其利卡的語氣變的激動起來,“這裏在兩千年前根本不是沙漠,是片綠色的森林,但是戰爭蔓延到了這,神的金龍部隊為了找出躲在林中的魔族,開始肆虐的毀滅,我們詛咒神與魔族,兩者的戰爭竟然會讓我們一族到了將近滅絕的地步。”
眾人安靜的聆聽著,黑其利卡顯然不太願意去回想那淒涼的過去。“身受重傷的墮天者大人逃到了城中,想找塊修養的地方,我們自然不留情的將他趕了出去,可沒過多久,神的軍隊也到了我們的城市,讓我們交出不在這的墮天者。”“然後呢?”黛實在不願去想象之後會發生的事情,“然後?哼哼……”黑其利卡的聲音忽然提高了,“然後就是那群自命為正義的家夥,開始慘無人道的屠殺!”“不可能,神的軍隊怎麼會那麼做!”月再怎麼說也是這些軍隊的後人,有些聽不過去。
“是神的軍隊又如何,戰爭的本質就是殺戮。”黑其利卡身旁的矮人氣憤的嚷起來,讓月無話反駁。“最後,躲藏在林裏的墮天者出現了,一個人將將近數百的金龍部隊全部消滅。我們自然也恨他,因為他的關係,牽連了我們一族。意外的是他在我們族人的屍體前毫不猶豫的跪下了,並流下誠懇的眼淚。這種樣子使我們也不好意思責怪他,畢竟不能全怪他。”黑其利卡停在一座祭壇前,枯老的手舉起,祭壇從中間開始分裂,在底部的密道入口展現在眾人眼前。
“緊接而來的援軍卻一口咬定我們是幫凶,無奈下,我們與墮天者大人聯手起來,並在地底建造了營地,最後神親自來到這片土地,為了不連累我們,墮天者放出假消息,說他挾持了我們的長老,所以我們不得不幫助他,同時自己單身一人出去應戰。經過大屠殺後的我們根本不再信任神,但是墮天者大人對我們說,‘為了活下去,就得無奈的接受命運’。最後的訣別他不停的向我們道歉,可是出於那可笑的尊嚴,我們沒有一人感激他。”
眾人已經走入了漆黑的地道,心中的心情也不同。黑其利卡口中的神屬軍隊簡直就像群嗜殺成性的瘋子。
“後來呢,墮天者怎麼樣了?”蒼鶴望著黑暗的前方問,“死了,獨自一人對抗神的大軍,精疲力盡的他根本不是神的對手,隻有被宰割的命運。”黑其利卡推開了門,古老的營帳出現在眾人眼前,許多矮人早在那等待了。“我曾偷偷溜出去,目睹了墮天者大人死的場麵。無數的利刃刺進他的軀體裏,可他卻連哼都不哼一聲,雙手抱著一個女人——死去多時的女人。”“是夢中的場麵!”蒼鶴猛然回憶起在夢中見到的景象,“最後他朝著天空大喊:‘我詛咒你,楓夜。即使我死了,也會有人來阻止你,讓你永遠無法得逞那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