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九章(3 / 3)

人不多,也就四五人罷了。我並未感覺害怕。可是事情並不是這樣,在另外不知道什麼地方突然也過來一群人,抹黑裏感覺人特別多,至少要在十人以上。我已經沒有辦法和精力去數數有多少人了。

我很識相的刻意保持冷靜。不再吵吵嚷嚷了,我知道此時對我不利,多言吃虧的必定是我自己。

我便直勾勾地看著林木木。我的眼睛是在問她:“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就是這麼對待一個對你好的男人的,你打算找這麼多人把你男朋友打死在他鄉嗎?”

突然,便感覺心裏特別的蒼涼,有一種莫名的悲哀,鼻子頓時酸酸的。

相視了很久,林木木終於打破了沉默,“馬曉寒,你不是有話跟我說嗎?你說吧,我聽著。”

我看到剛才還驚恐不安的林木木,此時已經好像有了靠山一樣,腰板挺直,眼睛裏帶著和大武子一樣對我的不屑,還有蔑視。

是的,我本來是有一大肚子話要說,可是任何人都會明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你要我如何說?林木木,你這分明就是在為難我。這難道是和好應該有的態度嗎。我不明白。

我依舊保持著沉默。一個光頭的大漢,靠在了我的肩膀上,“讓你說,你就說,要是男人就別在這兒磨磨唧唧,說完趕緊滾!”

我一聳肩,把光頭的手臂甩了下來,惡狠狠地說:“說話注意點。我不認識你,也不會跟你廢話。”

光頭一副痞子樣,很是無恥的對我動手動腳,一圈人就這麼看著,林木木竟然和他們一起笑。

光頭很快發現了我的藏刀,他並未懼怕,“喲,小樣兒,以為你個土八路就是個文弱書生,還敢帶刀呢?有種哈。有種砍我呀。”

這分明就是挑釁。我一衝動還真想拿他開刀,殺雞儆猴,去去他們的囂張氣焰——不就是人多嘛,我要不是為了林木木隻身一人來到西藏,哥們兄弟也是一大把,想想一直以來我打架怕過誰。

可是此時不是彼時,西藏也不是家鄉。旁邊沒有一個真心用得上的兄弟,還是很惶恐的。而更多的不是因為這個。

或許是對林木木徹底失望了,我突然想到,這都是一群沒有受過文化教育的村民而已,但是我是一個讀了十幾年書的大學生啊,我知法懂法,不能為了林木木就把自己一輩子搭進去吧,我想了想,我不能住監獄。

想到此,我便不動了。光頭更加囂張了,說:“來來來,哥們脖子伸過來了,你倒是砍呀?”

我不理會,強忍一口怒氣。

光頭還在挑釁:“這點兒種都沒有,出來混什麼呀?滾回你老家吧。”

一群人順著也開始唧唧咋咋的嘲笑、愚弄,我終於忍不住了,大喊了一聲:“林木木,你夠狠,你給我等著!”

喊完,頭也不回的向著山上瘋跑。

黝黑寂靜的山林間,雜亂沉重的步伐顯得格外刺耳,我感覺有很多怪物在看著我,往上看已經黑的什麼都看不見了。伸手不見五指一點都不誇張。

突然間,我害怕了起來。我停在山路上,不知是要義無反顧地衝刺回去,還是再回去看看,看看林木木是否改變了主意。

我感覺人就是特別的賤,人都無視你了,你竟然還會想著她也有苦衷,或許應該再去問問。我不知道這是不是走火入魔。

我想,這時候,林木木和大武子叫的一大群人看我已經走了,一定已經撤回家睡覺去了。這時候,我應該回去,我應該去找林木木。這是個機會,打定主意,我便又折回身往山下跑,依舊跑得飛快。

當我聽到他們在廠子裏屋裏傳出來的笑聲時,我知道我錯了。他們根本就沒有散,而是在他們廠子裏擺了一桌子的酒菜,海吃海喝了起來。我能熟悉地辨認出林木木在一個個地敬酒。一大群的男人圍著一個女人,淫蕩地笑著,笑聲裏充滿著不軌。

我呆坐在他們的廠門口,我想他們很快就會結束。可是,在我饑寒交迫的等待下,他們徹徹底底地玩了一夜。

直到淩晨五點,倒了一地的人歪七倒八的睡著,而大武子和醉醺醺的林木木一起,進了大武子的房間……

我沒有做些什麼,或許是真的感覺已經徹底的無能無力了。林木木說,她從來不會超過十二點還不回家;林木木說,她從來不會和男人住在一起。

我感覺我的心在滴血。雨在那一刻停了,我說,老天爺都哭了,我和林木木再也不可能了。

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