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頓吼唬住了父親,父親一時氣的捂住胸口,說:“除非我死……”
四媽一時嘴快,竟然說出:“真的不能來往啊,那是你親姐姐啊!”
“轟”的一下,像是一聲驚雷,令我毛骨聳立,“姐姐!”我失口叫了出了,驚訝地看著父親。
父親無力的低下了頭,兩行熱淚奪眶而出:“快三十年了,報應啊,這都是報應啊……”
原來,當年因為家裏窮,父親斷然將隻有六歲半的姐姐馬驍鈺送給了別人家。當時母親極力反對,可是父親在某個深夜將馬曉鈺偷偷抱出送走,母親哭得死去活來,並且落下了心絞痛,直至去世。
收養孩子的這一家便是老程叔,而那個女孩就是現在的程露露。
他們為了掩蓋這一切,從不在彼此家庭裏提到自己孩子的任何事情,所以導致我和程露露也竟然不知道我們父母親會認識。
父親哭著說:“這都是造得什麼孽啊,我對不起你娘啊……”
我呆呆地聽著這一切,像在夢裏一般,我感覺恍惚間眼前的實物都是虛幻的,都是假的。我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出屋外,身後聽到四媽還在顫抖著喊:“曉,這婚不能結啊。”
我感覺整個人都飄了起來,推開門,陽光直刺眼瞼,照的我頭暈眼花,耳朵裏“嗡嗡”的聲鳴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我看到老程叔走了過來,程露露走了過來,提著嶄新的棉被,還有禮盒,還有花轎、花車,不對啊,我在想,就算是下聘禮,也應該是男方去女方家裏下啊,他們怎麼來了?
我正要去接,從大街的左右兩麵卻突然跑出了李珂微和林木木,都穿著紅彤彤的大棉襖滿臉笑容的向我跑來,我很納悶怎麼真麼熱的天都還穿大棉襖呢?可是,我一想,簡直要嚇死我了,林木木不是已經嫁人了嗎?李珂微不是已經死了嗎?
我突然間有些害怕,顫抖著說:“小柯,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猛地一下有人從身後拍著我肩膀,說:“是啊,我早死了啊。你忘了?”
我一回頭,竟然是陳遲!
“啊!——”
我大叫一聲,雙手捂住腦袋,痛苦地看著這一切,我瘋了,徹底的瘋了。
生命的過客抑或是生命旅途中的驛站,這是我對已消失不見的青春的判讀。在一次次的感到生活珍貴,又一次次被生活所衝擊之後,留下的最重要的便成了生命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我們參與了,所以我們應該自豪。當時光消逝的一瞬間——那些歲月無論對與錯都將塵封於記憶。若幹年後,當我們早已辨別不出彼此的模樣時,我們就要通過講述青春來告訴自己的孩子們:曾經有一塊嶄新的紙板,上麵也是多彩的世界和夢想,東西早已枯黃,但那片感情永不變質。
因為有夢所以我們不會感覺累,追逐夢想是我們的責任,實現夢想是我們一生的追求。似水的年華,留不住的時間,生活改變了我們每一個人,而過去卻再也不無改變。書寫的現在就是未來的過去,我們都曾小心翼翼地捧著玻璃般的青春前行,可仍然會被不斷傳來的“哐當”聲驚得心驚肉跳——有的更加小心,有的當即失去未來。我們會怪嚇唬我們的人,可是這個地球不是哪一個人就能決策別人的未來和生命。你的價值,還有我的價值不會因為鄰遭的不愉快有絲毫改變,變了的是我們自己。
再次漫步在伏牛水上樂園,迎著習習微風,看到綠綠的草坪、別致的亭子,我都情不自禁地能看到陳遲、李珂微、林木木、陳怡穎,還有程露露。
那精雕細琢的亭子,姿態各不相同,供人們歇腳、遊玩;彩磚鋪設的路麵圖案清晰精美,活靈活現。為了增加生趣,園藝師還特意設計出蜿蜒曲折的小路,用五彩繽紛的鵝卵石鋪砌而成,它們大都延伸在濃蔭夾道裏,沿小路漫步真有點曲徑通幽之感。
這條路就這樣隨著歲月變換著不同模樣,延伸到不同方向。當夏天的最後一縷淒豔晚霞斂盡,我們的背影蒙塵踏上了一條伸往更遠方的長路。也許在這之前,我們曾度過了太多如浮萍般逐水流轉的日子。可現在,不管情願與否,也不管難度多大,這種茫然四顧的日子都已經結束了。沒有方向的混沌日子無法通往黑夜之後的露水清晨,不合旋律的自吟自唱無法組成動人的樂章。
夢想的腳步需要上路!會有孤獨和憂傷,但更多的還是喜悅和希望。向著永恒的未知世界,請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