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涮”地抽出刀來,怒道:“抓蛇,否則要你狗命!”
鄭器挑挑眉,拉著清雪後退,並輕輕道:“你們要小心,往後退,要壞事!”
他話音剛落,就見那阿三看到刀後,“啊!”了一聲,突然將木杈移向麻袋,挑起來,猛地一甩,在炸鍋地驚呼聲中,大蛇帶著數十隻小蛇四散飛出,掉落在人群中。
一片慌亂中,阿三挑起一條蛇扔向大漢,想趁亂欲逃,剛跑兩步卻死在了兵士的槍下。
鄭器搖搖頭。那大漢凶神惡煞的拔刀,肯定讓阿三誤以為要殺他,才會出此下策,誤會殺死人啊!
場麵依舊混亂,男人女人哀嚎一片,被咬到的更是叫聲淒慘,這更加令人恐慌。鄭器原本隻護著清雪與李氏兄弟後退,見狀皺皺眉,大吼出聲,“諸位勿荒,小蛇無毒,抬腿往後退。”
他聲如洪鍾,於一片混亂中聲音依舊清晰,本慌不擇路的眾人也稍稍穩了穩情緒,提著衣襟,望著腳下,抬腿向大帳的邊處移動。
鄭器目光巡視大帳,一抬眼皮,卻見坐在正首的楊廣動都未動,反而舉起酒杯自飲著,但那雙眼睛卻精光閃閃,正望向自己這邊來。
兵士們拿著槍開始挑蛇,有人拿麻袋進來,他們將瘋狂扭曲的蛇扔進麻袋,再繼續挑下一條。
鄭器正看著,隻覺得肩膀一緊,正是清雪在握他的肩膀。“阿兄,蛇!”
順著清雪的目光,鄭器也嚇了一跳。其中一條眼鏡蛇離自己很近,而他竟然一直未發覺。就在這時,此蛇如電般向人發起攻擊,一口便咬在躲閃不及的士兵腿上,緊跟著一口,又是一口。
這兵士也算是條漢子,咬牙沒叫出聲來,但這樣下去肯定不行。鄭器已脫下自己的外衣,悄悄走近看準,手利索地扔出衣服,正好蓋在昂起的蛇頭上,然後抄起家夥朝蛇頭一棒擊去。
“啪”“啪”兩下,蛇頭纏著衣服掉在地上,很快透出血跡。雖然整個蛇身還在扭動,但鄭器知道憑自己的力道,蛇頭應該爛了。
那兵士也是久經沙場的,早在衣服套上蛇頭的瞬間,已強忍疼痛快速閃身退後,但腳步已不太利索。
鄭器走到已死的阿三那裏,摸了摸他身上,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瓶,打開看了看是白色的粉沫,立刻拿好走到那兵士麵前,先看了看他的傷,鄭器鬆了口氣,道:“放心吧,這蛇的毒牙和毒腺都被拔了,不會危及性命的。”
那兵士終於鬆了口氣,剛要說話,一旁有人道:“你怎樣?”
兵士先是一愣,就要掙紮站起,一隻手伸過來將他扶好。
“李員外郎,我沒事。”小兵有些小激動,鄭器太理解這種感覺了,這是當兵的得到自己上級的關照時的樣子。
隻是,李員外??鄭器帶著疑問望向李員外,想知道一個小兵怎會對一個土豪劣紳激動。
“嗯,帶他下去清理傷口,好生休息。”李員外郎吩咐旁人,也看向鄭器,“小兄弟手中的藥可是蛇毒解藥?”
“啊?哦,對!”鄭器反應過來,將手中藥遞過去。
李員外接過,遞予旁人,轉頭又看向鄭器,“小兄弟,我們……在哪見過?總覺得麵善啊。”
一旁的李建成突然插嘴道:“員外郎,稍候再敘。”
“對,險些誤事,我一會兒再來。”李員外郎轉身離開。
鄭器看著他的背景,有些發愣。李建成道:“你認識他?”
“嗯!”鄭器剛點點頭,立刻搖搖頭:“不認識,隻是我姑母畫過,若我記得不差,那李員外郎應該是李靖李藥師吧?怎麼……當了,員外?”
員外不就是土財主嗎?還是自己的理解有問題?鄭器沒搞清楚。
“李靖現任駕部員外郎啊!”李建成接著道:“駕部屬兵部下轄,置郎中與員外郎,李靖任了三年員外郎。”
原來是這麼回事,員外郎竟然是官職?看來還不低,沒文化真可怕!鄭器心中暗道。
帳內場麵很是混亂,小蛇雖無毒卻也嚇人,更何況還有一隻眼鏡蛇未找到,所有人都想趕緊出帳,隻是天子楊廣還端坐在那裏,誰也不敢先出去。
但問題就在這裏。幾千人聚在一起,不出去的話,蛇根本不好尋找。就在這時,帳口進來一人,大聲道:“陛下,皇後殿下的舞曲已排好,特請陛下移駕帳外禦覽。”
四下甚是安靜,就見楊廣向前探探身,自帶一種霸氣的作派。聲音也是威嚴的很。
“哦?皇後是何曲?”
那人接著道:“回陛下,皇後殿下所排乃《蘭陵王入陣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