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月定定的看著祁莫沉,她需要他一個答案,或許答案是殘酷的,可是,她還是想要知道,大哥他,到底還有沒有生還的可能?
祁莫沉眸光複雜地看著卿月,兩人彼此間早就對對方一個眼神,一點點的情緒變化,就能看清對方心裏所想,祁莫沉怎會不明白卿月心裏如今有多難受,可是,既然她能夠想得這般通透,既然她早就知道孟子墨的身體拖不過一年,她心裏或許早就有了準備,隻是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卿月,你大哥他,即便是離開了,我相信,他也一定是含著笑容的。”
清麗的小臉瞬間蒼白,卿月愣愣地看著祁莫沉,連他都不相信夏子墨還能夠活著,連他都這樣說了,那大哥他真的不在了......
當初爸爸離開的時候,她的心也是這樣的疼痛著,本以為對於孟子墨將有一天會離開,心裏早就有了準備,可是當得知他離開的這一刻,她的心,依然會是那樣的難受。
眼角的淚水就這樣不知不覺地滑落,和夏子墨相識之後的一幕幕不停地湧上心頭,那些片段一一在腦海中閃現。這個溫文爾雅卻又飽受病痛折磨的男子,就如一朵白蓮,潔白的那般美好。所有認識的男子中,他的笑容,是最幹淨明朗的,可是,他卻極少會笑,隻有在自己麵前,他眼中才會有寵溺,才會有憐愛,才會有最自然最溫暖的笑容。
她沒有過哥哥,以前覺得有哥哥的妹妹很幸福,真的有了一個哥哥之後,卿月才發現,原來有哥哥寵著,疼著,是那樣的幸福。
無雙城,哥哥一身風塵仆仆,蒼白的臉上滿是擔憂,可是當看到自己安然無恙之時,眼中那欣喜的光芒是那樣的溫暖。與大宇國對戰,卿月知道他有多擔心,眼中更有著自責和愧疚,卿月知道,哥哥是因為他不能代替自己上戰場而自責,不能保護自己,讓自己這個妹妹不得不上戰場而愧疚。
哥哥,她的哥哥,永遠都不在回來了。
眼淚無聲無息地流著,隻希望那個美好的男子,也如自己一樣,穿越了某個時空,過著幸福溫暖的生活。
不知道流了多久的眼淚,卿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當她醒過來的時候,入耳的話語卻是讓她心跳幾乎沒停止了過去。
“王爺,刺客闖進了小世子的屋子,挾持了小皇子,如今就在門外。”
“一定要給本王拿下,不許讓小世子受到半點傷害。你們幾個,留下保護王妃,若是出了半點差錯,罪責九族。”
卿月直覺全身一片冰冷,希望剛才的話是她在做夢,可是當她睜開雙眼,看著身邊空空的床位,她知道,剛才的一切都是真的,此刻,有刺客挾持了她的寶寶。
卿月慌張地從床上爬起來,畫兒很快走到床邊,想要侍候她穿衣服,可是卿月卻是一把將她推開,快速地往宮門外跑去,腦子裏隻有寶寶被刺客挾持的那一句話。
龍翔宮門外,四處一片明亮,侍衛包圍著這中間一名男子手裏抱著一個孩子,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卿月的隻覺得整個身體從頭涼到腳。
離染,寶寶,是離染挾持了她的寶寶......
沒想到這個男人銷聲匿跡這麼久,原來他是有預謀的,他竟然在寶寶滿月的當晚挾持了她的寶寶。
“離染,你想要做什麼?你要是敢傷害我的孩子,我向你保證,你就算是下了地獄,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淒厲的聲音帶著陰狠的決絕,在這陰沉的空氣中,更添幾分鬼魅,眾人這才發現門口赤腳站著的那一個一身白色裏衣,聲音如地獄惡魔般陰冷的女子。
“娘子,”祁莫沉一驚,飛身躍到卿月身邊,快速地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披到她的身上,剛才一直注意著離染,沒發現她竟然跑了出來,更沒想到她連鞋子都沒有穿。
“棋兒,把你的鞋子給王妃穿上。”看到那雙瑩白的小腳踩在冷冰冰的地麵上,祁莫沉眸光一冷,將卿月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