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微,沈執瑾睜開雙眼伸了個懶腰,看著猶如八爪魚一般趴在自己身上的浣衣,想起昨晚小丫頭不依不撓撒嬌弄癡的樣子無奈苦笑著揉了揉鼻子。
他是真的好奇,這丫頭明明年僅十歲,而且自幼生活與偏遠山村,怎麼會懂得那些風花雪月之事?而且看她當時猶如被踩到尾巴的貓兒一般怒不可遏張牙舞爪的樣子,明明是一副小女兒吃醋生氣的模樣啊,她不應該是懵懂無知單純如水的嗎?
“算了,時曰無多,該準備去書院了啊。”
輕笑著搖了搖頭,望著緊緊摟著自己脖子不放,顯得嬌蠻癡纏的小丫頭。沈執瑾心底不由得升起無限溫情,感覺有這麼一個活潑可愛的小丫頭陪著自己也不錯。至少,關鍵時候能夠有人在身邊拉自己一把,以免讓自己永遠墮入那片無盡的黑暗深淵之中,難以自拔。
“唔,不要動,浣衣還沒睡夠呢。”
浣衣睡眼惺忪的拱了拱小腦袋,張開小嘴咬著沈執瑾脖子嗚嗚說道,“再動咬你哦。”
“小懶蟲快起床,咱們還要趕路呢。”
沈執瑾捏著浣衣鼻子,臉上滿是促狹笑意。這丫頭還真是開心果,跟她在一起不知不覺間就能讓人忘記憂愁與煩惱,讓人心生溫暖。
“不要!!”
小丫頭皺了皺細眉,一雙小手不斷拍打著沈執瑾後背。雙手手腕上的鈴鐺手鏈搖晃撞擊,悅耳動聽猶如仙音的鈴聲頓時響徹與整個房間,使人聞之心神寧靜靈台清明,煩躁仇怨為之一掃而空。
沈執瑾雙眼緊閉挑了挑眉,這丫頭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村子裏發生的一切真的隻是因為殺人奪寶那麼簡單嗎?若是說寶的話,這串鈴鐺也是來曆不凡吧,與我看來價值遠高於那棵紫藤呢。
“她可是什麼都不知道,或者什麼都不會說啊。”
感受著懷中貓兒般蜷縮著綿軟身子,沈執瑾抽了抽嘴角,拿起床頭長劍負於身後,微微一歎,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門外依舊大雪紛飛,冷風呼嘯,空曠的街道之上寂寥無人。沈執瑾站在客棧門口,側耳傾聽著周圍偶有某個院落傳來的雞鳴犬吠以及交談聲抿了抿嘴,拍了拍懷裏依舊熟睡的小丫頭,搖了搖頭,“還真是太早了,難怪小丫頭不肯起床。”
“唔……”
浣衣在沈執瑾懷中縮了縮身子,緊了緊抱著他的雙臂,喃喃說道,“瑾哥哥,浣衣好冷。”
“冷嗎?”
沈執瑾笑著揉了揉小丫頭秀發,見她像小豬一般小腦袋不斷往他懷裏蹭來蹭去的樣子,臉上的笑意愈加濃重。
雖然小丫頭現在的樣子分外可愛,但是麵對冰寒刺骨的寒風以及小丫頭隱隱泛青的小臉,讓他不敢再拿這個開玩笑,不得不撐開了靈力罩將浣衣護在裏麵。
“浣衣,咱們走了。”
確定了方向,沈執瑾迎著雪花,緩步向城南傳送法陣方向走去。他們將通過那裏到達燕州,那裏也是他距離最近的一座傳送法陣,如果錯過此處,隻怕他們兩人又要大費周章的尋找下一處傳送法陣,說不定還會因此耽誤書院報名時間。如若真是那樣,可真是欲哭無淚了呢。
“就是那裏了吧?客棧裏打聽來的消息好像就是那裏。”
沈執瑾降下身形,雙腳踏在漆黑冰冷的凍土之上,揚眉感受著前方充滿淩厲殺伐氣勢的營帳。在他前方不遠處的空中隱隱有無盡血腥氣息撲麵而來,那感覺仿佛一頭嗜血猛獸冷漠凶狠的張開血盆大口靜待獵物鑽進自己的領地。
“如此重兵守護,更有多個不下於我修為的高手坐鎮,這裏應該就是軍鎮中心,那座傳送法陣的所在了吧?”
沈執瑾邁步前行,所過之處出乎意料的空曠寂靜,周圍營帳更是詭異的空無一人,而並非自己想象中的戒備森嚴。這與他所猜測的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大相庭徑,然而此地空中愈發凝聚的殺戮血腥之氣卻不會欺騙與他,他相信自己靈覺,此地必然有眾多百戰之兵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