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王爺,您真惡劣
展昭並無異議,也完全不需要有異議,對他來說幫白玉堂求情不過是看在他們在江湖中齊名,不相信他會如此膽大妄為罷了,但是若是五鼠當真做了這種事情,他自然不會去管蘇徵如何處理。
這和他又有什麼關係呢?頂多傳到江湖上讓他和柳木以及那位也不曾見過麵的夏侯仁麵上不怎麼光彩罷了。
“既然如此,柳城。”
“王爺您請吩咐。”柳城恭敬道。
“先別打草驚蛇,本王眼下有比找回血影劍更緊要的事情要做,五鼠那兒你繼續派人盯著。”蘇徵吩咐。在他看來自己的命怎麼也比那把劍要來的重要,現在既然知道又人要殺他,他怎麼還調的出人手去捉那五隻耗子?
愁愁愁!
原本蘇徵還覺得趙元儼給他留下了點兒家底子,可如今看來這個混蛋給他留下的麻煩可是遠勝於留給他的東西。要靠著手上有限的這麼幾張牌還要贏錢,嘖嘖,還真是技術活呢。
揮手讓柳城和展昭兩個人退下,蘇徵打開窗戶看著不知道何時已經上了柳梢的彎月。心中委實惆悵,渾身難受。他想抽煙呢。
他前世愛煙愛酒愛美人,如今修生養性收斂起脾性這麼長的日子也確實讓他有些別扭。美人什麼的,趙元儼對王妃一往情深,若是他突然找幾個美貌小倌回去,怕是會讓人立即生疑吧?再說酒,這宋朝的酒怎麼也不對他的胃口,若不是太沒滋味,就是太過辛烈,他此時的這具身體也承受不住,如此,他煙癮犯了……
煩悶的揮了揮手上的扇子,在這一刻他卸下了所有的武裝,他現在是他自己,是蘇徵,不是趙元儼,也不是八賢王。
男人在重生後盡量不去想自己記憶中各式各樣的人——他愛的,愛他的,忠誠於他的,背叛於他的。有對手,有情人,有屬下,有知己。但不去想並不代表會遺忘,不想也不代表他不會自己浮現在他的腦海中,四十餘載崢嶸歲月,睥睨一方的霸主之尊,真當是說能放下就放下的?
軀殼可以更換,但是歲月刻在他骨子裏的印記,現在看來顯然沒有一絲更改。
蘇徵依舊是蘇徵,或許披上了一層儒雅的表皮,但骨子裏依舊是一隻桀驁不馴會吃人的狼王。若是生活恣意,或許他還會小心的將自己的爪牙隱藏起來,可一旦遇上危及,他毫不介意給想要打自己主意的人一個有力的回擊,告訴他們——他,是動不得的!
四月的涼風拂過他的發絲,卻沒讓他的眼睛眨動絲毫。他靜靜的看著窗外的彎月,神情怡然不見絲毫戾氣,眸如清水緩緩,但下一瞬或許就會掀起駭天驚濤。而骨子裏更是早已經劍拔弩張,隻待等逆賊現身便肆意地宣泄出周身怒火。
南唐餘孽,我在等著你們,順便告訴你們,你們最大的錯誤就是選擇錯了對象!
月華柔和的落在男人的身上,好似為他披上了一曾薄薄的紗衣,遮掩住他的殺氣。
———————————————————————————————————————
———————————————————————————————————————
而此時包拯也在臨窗望月,眉宇皺成川字,鬱悶不已。
“阿策,我雖然早知道八賢王不是省油的燈,可卻沒想到他竟然不顧及太後對他是否會心生不滿,居然要住在我們開封府……如今他已經成為了懸在我心頭之上的千斤巨石讓,壓的我喘不過氣來啊。”他唏噓著。
這些年來他居然能沒能看得透一個八賢王,這是幸事還是他的不幸呢?
“我想太後若是知曉了此事也不應生氣,畢竟八賢王乃是王,太宗侄子,先帝之弟,更是輔國之臣,他的命令我們怎能不聽?”公孫策隻以為他在發愁要如何向太後解釋,不由寬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