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篇’回憶性的散文。文章以風箏為引線,對“我”粗暴對待小弟的言行,作了深刻的反思。同時對小弟這樣的人的不覺悟表示出深深的悲哀。這無疑是對封建宗族製度摧殘兒童的罪惡進行的控訴。
敘述往事與抒情緊密結合是文章的突出特點。全文雖以敘事為主,但深深地融彙了作者的思想感情,在關鍵的地方,則又通過凝煉的語言,作了畫龍點晴的點染,使文章感情的表達更加明朗。例如,文章開頭,“我”從北京冬季的天空中,看見一二風箏浮動著,引起了一種驚異和悲哀。為什麼呢?下麵作者就插入一段對故鄉風箏時節的回憶。這段文字不僅敘述了故鄉早春的景象,而且在這一景一物的描寫中,都凝聚“我”對故鄉的讚美之情。在此基礎上,作者進一步直接抒發了這種感情:“我現在在那裏呢?四麵都還是嚴冬的肅殺,而久經訣別的故鄉的久經逝去的春天,卻就在這天空中蕩漾了。”這就將“我”對故鄉的深切懷念更充分地表達出來。但值得注意的是,在這裏還不單純是為了抒發“我”對故鄉的深情,如聯係全文來看,回憶故鄉,目的或落腳點是使“我”想起幼時欺淩小兄弟之事。“我”在這裏進行了反思。透過這個小“我”,看到舊的倫理道德統治下的整個社會麵貌大“我”家長式的管理、長幼尊卑的秩序是何等的神聖,何等的殘酷,何等的愚昧無知,它扼殺了兒童的天性,當時整個的中國就處在這種心理支配下。幼年的“我”不自覺地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作者挖掘了釀成悲劇的社會原因。“我”的回憶是對封建宗族製度的摧殘兒童的控拆,具有深刻的思想性。“我”經過深刻反省認識到這一無可挽回的過錯過後,心情無比沉重。這種懺悔意識,否定了舊“我”,催生了新“我”,“我”的思想演進軌跡明晰了,“我”的複雜心理狀態顯示了,正是這些原因,所以當“我”看到北京天空中的風箏,而感到“驚異和悲哀”。
文章是另一個特點,是作者采用白描的手法,幾筆就把人物形象、性格特點、傳神地勾畫出來。例如描寫。十歲內外”,“多病,瘦得不堪”的小兄弟,“張著小嘴,呆看著空中出神”,為別人放的風箏“驚呼”、“跳躍”,這就把小兄弟善良、活波可愛、喜歡遊戲的性格表現了出來。當他私自做風箏的秘密被發現後,作者描繪了他窘迫不堪的神情時這樣寫遒:“他向著大方凳,坐在小凳上;便很驚惶地站了起來,失了色瑟縮著。”作者在這裏寫出了小兄弟的精神狀態,是被封建禮教所麻木的自然流露,這不單純是膽小的緣故。其深層原因更是造成此種現象的依據。當“我”徹底毀壞了他即將完工的風箏,傲然走出時,他“絕望地站在小屋裏”。這裏作者對其它並未著力渲染,隻是抓住小兄弟的表情神態,筒約的幾筆,就將他進行正當遊戲的願望遭到虐殺後,那種驚懼、絕望的心情,極其形象地揭示了出來,這些描寫完全符合兒童的特點。與小兄弟的形象相對照,突出了“我”的粗暴、兄長的威嚴。
另外,文章的心理描寫也很出色。如作者在寫“我”時,主要抓住人物的心理描寫,著重寫了“我”的沉重的心情、謀求補過的方法,以及補過不成後的感受。這些心理活動,充分表達了“我”的悔恨與悲哀,尤其是當“我”向小兄弟提起兒時的這樁舊事時,弟弟卻驚異地問:“有過這樣的事麼?”顯然,他已經“全然忘卻”。這一筆的含義是深刻的,它意味著直到作者寫本文時有的人對封建思想的奴役還不覺醒。這使作者深感沉重和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