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采夢打完收工,然後以李岫的名義給李林甫寫了一封求救信,再讓這位李公子簽字畫押。接著,便帶著求救信直奔相府。
梅家公子與當朝宰輔之間的矛盾整個長安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所以,當梅采夢走到相府門口時便被攔了下來。
梅采夢也不讓下人通稟,而是一路拳腳相加,從相府大門打到了內院,直至書房裏的李林甫被喧囂聲所擾從房間裏出來。
見是這般場麵,勃然大怒指著梅采夢嗬斥道。
“大膽梅采夢,誰給你的膽子敢直闖相府,你想造反嗎?”
梅采夢一記重拳將麵前的最後一個侍衛放倒在地,拍了拍手,從懷中取出那封求救信,瀟灑地丟衝李林甫丟過去。
李林甫接過信件,打開來後認出了信上自己兒子的簽名,便愈發覺得怒火中燒。
“你,你竟然做出綁架這種勾當來。”
梅采夢衝李林甫聳了聳肩,瀟灑一笑說。
“彼此彼此,陛下限我十日之內尋回公主,,否則便要以死謝罪,本來呢我覺得這一次是在劫難逃了。可是,昨天晚上公主托夢於我,說此事相爺可以相助,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總比坐以待斃的好,於是,便決定過來問一下。”
當著下人的麵談這件事明顯不合適,於是,李林甫便又吩咐侍衛們都退回去,將梅采夢請進書房詳談。
進去書房後,梅采夢不禁感歎相府就是相府,這桌椅書案用的全是櫚木,書架上的珍寶玉石更是耀眼奪目。
他走至書架前,雖說拿起一個刻有饕餮紋飾的青銅樽,把玩了一番又放了回去。而後,轉頭望向李林甫。
“相爺,這青銅器不錯,可否考慮送我一兩件兒玩玩兒。”
李林甫全然不接青銅器這一非主旋律的話題,直接問道:“梅采夢,你別刷花樣,老實交代把我兒關在何處了。”
梅采夢倒也是夠直接,走到左邊待客的櫚木椅子上坐下,直截了當地說。
“實不相瞞,相爺家的公子此刻就在駙馬府,不過,並非與你我一樣在書法,而是……”
言至此處,梅采夢故意頓了頓,搖了搖頭。
“而是在柴房,哎,也不知堂堂相府公子是否待的慣。”
“你……”李林甫想動手打人,奈何又不是人家對手,也隻好忍了,“直接說吧,你想怎樣。”
“我不是說了嗎,昨天晚上公主托夢於我,說相爺可以相助於我,所以呢,若是公主可以於限期之內回京,令公子自然也會平安回府。”
說到這裏,梅采夢兩隻手分別拍了拍椅子的扶手,而後站起身上。
“當然了,相爺若是不肯,大可帶著府上的兵馬直接打進駙馬府把令公子搶出來。”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李林甫若想僅憑一張口便換回自己的兒子明顯是癡人說夢,可是讓他就這麼交出公主又著實不服氣。
可是,這梅采夢雖說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卻也絕非友善之輩,惹惱了他恐怕是什麼都做得出來。到時候他需要考慮的便不是自己的兒子能否平安回來,而是該去何處收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