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垂下頭發的間隙,我看到紅衣女人的臉。一張並不是很精致的臉,隻能說比一般人漂亮一點。
女人已經死了一段時間了,我看到一塊暗紅色的印記,那是一塊屍斑。
一個死去很久的女人出現在我的床頭,肯定沒好事。
我下意識的吞咽一口口水,說道:“你……你找我什麼事?讓我幫你申冤?”
通常情況下被死人纏身,不是報仇就是要申冤。我百分百肯定,我不認識紅衣女人,和她沒仇,甚至都沒見過她。
紅衣女人突然伸出雙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她的速度太快了,我毫無防備。
她的手冰冷,力氣非常大,我奮力掙脫,一點用都沒有。
我被掐得喘不過氣來,體力消耗很快,腦袋的傷口又開始疼。因為缺氧,腦子有點發蒙。
舌尖血或許有用,我一咬牙,噴了紅衣女人一臉血水。
蒼白的皮膚襯托著紅色的血液,非常醒目。有一點很奇怪,舌尖血竟然一點的用都沒有。
我意識到不對勁,隻要是邪物,舌尖血就會有用。我握緊拳頭,用盡最後一點力氣,一拳打在紅衣女人的臉上。
“呃……”
恍惚中我聽到一聲女人發出的慘叫。
死人沒有痛覺,更不會慘叫,眼前看到的這一切未必真實。
掐著我脖子的力量小了很多,呼吸還有點困難,但是用力一吸,一股新鮮空氣進入肺部。
呼吸正常後,我握緊拳頭,重重的一拳砸在紅衣女人的臉上。
紅衣女人被我一拳從床、上打下來,摔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
我深吸一口氣,新鮮空氣進入肺部,一下舒服多了。
等我回過神來,紅衣女人還沒有恢複過來,她比我想象的還要脆弱。
我揉著脖子問道:“為什麼找上我?你是什麼人?”
紅衣女人當然不會回答我的問題,但是她的嘴裏發出一連串古怪的音節。
“我了個去,你還會念咒語!”我集中精神想要聽清楚她說什麼,隻聽到一串古怪的音節,聽起來沒有音調變化,很難記下來。
雖然不知道這一串音符是什麼,我不能讓她念完。
我從床、上跳下來,抬腿向紅衣女人踢去。
眼看著就要擊中紅衣的女人的腦袋,在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床下伸出一支手抓住了我的小腿。
一切發生的太快了,我還沒看清楚,就被拉倒,重重的摔倒在甲板上。
我沒想到對方不止一個,腦袋再次裝在地板上,傷上加上。眼前一陣眩暈,又快要暈過去。
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秒,我看到一雙女士平底鞋,醫院的護士都穿這種鞋。
昏迷很短時間,我猛然驚醒,環顧一周,發我還躺在病床、上,出了一身冷汗,身下床單都被冷汗浸透。
看樣子我是做了一個夢,一個非常真實的夢,我能回想起夢中所有細節,特別是最後看到的平底鞋。我肯定在什麼地方見過。
咚!
走廊上傳來一聲響動,聽著像是有人在奔跑中撞到了什麼東西。
我從病床、上下來,光著腳走到門口,輕輕的打開房門。
走廊燈已經熄滅,隻有幾盞小夜燈亮著。月光從走廊盡頭的窗戶照進來,給走廊披上一層輕紗。
聲音是從走廊另一端傳來,我探頭看了一眼,隻能看到個七八米,再遠一點就是一團漆黑。
“誰在哪?”我低吼一聲。
聲音漸傳漸遠,但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從病房裏走出來,往隔壁病房看了一眼,楚莫還在呼呼大睡,隔著房門都能聽到他的呼嚕聲。
我獨自向走廊另一端走去,護士站上沒人,燈都黑著,按說必須要有人值班。大概是躲到什麼地方休息去了。
“嗨,小護士!”我叫了兩聲,沒人出來。
我繞著護士站轉了一圈,發現牆邊一個垃圾桶被撞的移動了位置。可能就是我剛才聽到那一聲撞擊。
護士每天走廊上來回不知道多少次,閉著眼睛走,也不會撞上垃圾筒。
我懷疑小鬼子的人可能來過,剛才的噩夢可能是石屋的後遺症,也可能是小鬼子搞得鬼。兩者的可能性都非常大。
小鬼子的目的不清楚,可能是想從我身上獲得什麼,估計是失敗了。我裝作是在散步,繞著整個樓層走了一圈,沒有發現。
回到病房,我看了一下時間,天就快要亮了。醫院再次忙碌起來,小鬼子應該不會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