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我說老神棍啊,我讓你快點你非不聽。這女娃娃差點要了斷掌小子的命啊!”
一個上半身穿花襯衫,下半身穿短褲,帶著墨鏡的光頭精瘦老騙子,慢悠悠地收回腳,轉頭對身後人喊。
“老騙子,我的門不是拿來用腳踹的!”
光頭老騙子不好意思的撓撓光頭:“哎呀,習慣了。對了,抓緊讓那小妮子住手。再玩下去,那小子就被你們玩死了。媽蛋,斷掌啊,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老神棍跟在老騙子後麵走了進來,咳了一聲:“小白,先停手。切不得!”
白夜月看了看已經幹癟的血袋,又看了看爬滿石頭,密密麻麻的毛細血管,猶豫起來:“可是……”
光頭老騙子隻邁了兩三步,眾人隻覺眼前一花,老騙子就出現在白夜月身側。
“你給我起開!”
說完,肩膀一頂,白夜月如遭雷擊,整個人後退三四步才停下來。臉上浮現一陣不自然的潮紅。
“要不是看在老神棍的麵子上,我早一腳踹過去了。老子做事,還需要向你個小丫頭解釋?”
老神棍眉頭一皺,“騙子,你過分了。小白一個小女孩,你也好意思下重手!”
光頭老騙子不屑地冷哼一聲,“怎麼,看不慣。看不慣我走!”
老騙子說完把手伸到我的脖子後,另一手伸進我的腿彎下,竟用公主抱的姿勢把我抱了起來:“哼,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這小子我帶走,你沒意見吧!”
老騙子雖是在問,但那瞪大的眼睛和冒出的凶光,分明再說:“你敢不同意試試!”
老神棍搖了搖頭,深深歎了口氣,“罷罷罷,認識你幾十年了,你這驢脾氣啥時候能改改。你真想要這小子,也得先把他救活不是……”
老騙子摸了摸下巴,考慮了一會兒,重新把我放下。話說,我被一個老爺子公主抱,心裏也膈應的很。他把我放下,也讓我鬆了一口氣。
老騙子不在理會眾人,從兜裏摸出一副吃熟食用的一次性熟料手套。
戴上後,貼在我身上,對著我肩膀上的石頭又摸又瞧。那興奮的眼神,讓我看他有種帶上手套吃鴨頭鴨脖的感覺!
楚莫也看出這人的不靠譜。想說話,卻被老神棍搖頭製止。
一時間,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老騙子身上。檔案館裏,安靜到針落可聞的地步。
大約十分鍾後,老騙子抬起頭,一把拔掉我左臂上輸血的管子。
白夜月蹭一下就動了,伸手想去製止。老神棍趕緊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朝她搖了搖頭。
老騙子朝白夜月不屑的冷笑一聲,繼續拔掉我右臂上的管子。
他不緊不慢地脫下手套,“現在,他還有五分鍾的命!”
剛說完,楚莫就炸了毛:“去你大爺的,你誰啊。殺人那!輸血還能撐半個小時呢。”
老騙子卻嘿嘿一笑,反問道:“那撐完半個小時呢?等死?早死和玩死幾分鍾有區別?還是說你會治啊!現在網上有句流行語你沒聽過啊,you can you up, no kan no bb!”
楚莫被老騙子嘲諷地臉都綠了,胸口劇烈起伏:“你……”
“你個屁。我救他隻需三分鍾。趕緊地,把那個小鬼子弄過來!”
楚莫愣了一下,有些摸不著頭腦。老神棍鬆了口氣,“小楚,照他說的做。”
楚莫點了點頭,趕緊大步離去。
老騙子摸了摸下巴,又管白夜月要匕首。
“恩,這匕首不錯。真正的百煉鋼啊!”
很快,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形生物被楚莫拿繩子拖了過來。
仔細看才認得出來,這人是安倍泰親。這老小子此時目光渙散,正機械的啃他的左手。而他的右手,竟已經被他啃完了,露出白森森的骨頭碴子。
在他嘴角,血沫和肉渣混著口水,黏得到處都是。慘白的臉,如同泡在水中多年的厲鬼。
我看了都打了個哆嗦。我甚至想,這小子雖然作惡多端,但這麼折磨他是不是太過殘忍!當時,楚莫在被他威脅,我是心中憤恨,才做出這種事?還是,受了石頭的影響?我也搞不清楚了。反正那時候,隻想解恨!
哎,我現在其實該關心一下我自己。話說,從老騙子拔輸血管開始,差不多過去兩分鍾了。也就是說,如果這禿子真沒法救我的話,三分鍾後,我將會變成人幹。想到這兒,我就渾身發冷!
我打了個哆嗦,轉頭看看白夜月,又瞟了眼正滿臉著急的楚莫,抱歉的笑了笑。這次,看來我無法再陪你們走下去了。話說,也不知道小花現在在幹嘛?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光頭老騙子一步邁到安倍泰親麵前,仿佛對那些血肉模糊的畫麵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