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薩滿教,很多人想到的都是通古斯語、跳大神、鄂倫春族、走馬和吉林。
然而,我們此行的第一站,竟然在祖國最北端的省份——黑龍江省。
下了飛機,都市的繁華以極快的速度在眼前劃過。我們坐上一輛在當地事先準備好的軍用吉普,沿著一條彎彎曲曲的公路,馬不停蹄地向北進發。
越往北,路況越差,坑坑窪窪的路麵,讓車子不停地顛簸。我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搖搖晃晃,昏昏欲睡。
不知不覺中,就睡著了。
後來,我是被人推醒的:“喂喂喂,別睡了哈,也該睡夠了!”
我睜眼一看,老周邊開車邊脫了鞋用惡臭的大腳丫子推我。睡著了還好,醒來聞著那臭鹹魚味,還真不是一般的提神。
“幹嘛!”我有些惱。這老家夥幹啥玩意都喜歡用腳,蹭得我一聲臭腳味,實在是太惡心了。
“輪到你開車了。我跟你說,在顛動的車裏睡,一醒來保證你渾身疼。”
他不說還不覺得,一說,果然身上又酸又痛,被硌地很不舒服。
“那也不能用腳啊!”我鬱悶的小聲嘀咕了幾聲,
這回輪到我開車,可我剛開幾分鍾,就聽他在副駕駛上打起了呼嚕。
“喂,周哥,咱往哪兒開?”我大聲問了一句、
我一開始喊他周館長,他說太見外,硬逼著我管他叫兄弟,還說不叫就是看不起他。無奈我隻能順著他的性子來。
他眯縫著惺忪的睡眼,不耐煩地,趕蒼蠅般的擺了擺手,“剛要睡著,真是,你自己看著辦!”
我去,這也能自己看著辦?!
我回頭瞅了一眼在後排正閉目養神的館長——老神棍。
老神棍感覺車速慢了下來,眼皮睜開朝外打量了一眼:“別停,別猶豫,憑直覺,按他說的辦!”
我真想抓狂,這兩位爺怎麼這麼不靠譜。
老周頭猛踢了我一腳:“讓你開你就開,哪有那麼多廢話。”
我氣極了,“奶奶的,是你們讓我開的,別逼我往溝裏開!”
老周頭嘴角露出一絲欠扁的笑容:“告訴你吧,我們之前得到的線索,就在這兒附近斷了。接下來往哪兒開我們倆也不知道。不過,有一點我很明確!”
“啥?”
“還能是啥!你唄!你難道沒發現你和自從和那塊石頭共生後,突然多了許許多多奇怪的感覺?譬如,對東北之行表現的特別亢奮!譬如,對某個方向有莫名其妙的親切感?我曾懷疑,石頭和靈山有莫大關係。石頭指引的方向,就是靈山的方向。”
“所以嘛,你大膽跟著你的直覺走就對了。你上哪兒我們老哥倆就跟你上哪兒。多簡單!”
這真讓我哭笑不得,“你們兩位可真看得起我!”
索性,一路上也沒啥岔道。我硬著頭皮,繼續往前開,路兩邊村莊的格局越來越小,分布也越來越零散。
在穿過兩道公路橋後,就再難看到人家。
此時,正值夕陽西下。
金色的夕陽,將黑土地上的一切,都鍍上了一層閃閃的金光。
向遠處眺望,大片的白樺,鋪陳到天際。一根根斑駁的白色樹幹,筆直地、整整齊齊地插在地上,像一根根標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