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血,濺到我臉上。
我愣了神,哪裏開的槍?槍聲在耳畔炸響,應該離我很近。
我摸了摸身上,自己並沒有受傷。再看我正前方的菊次郎,突然“啊”地慘叫一聲,單膝跪倒在地。
血從他指縫中涓涓流出,瞬間染透了他的褲子。
下一秒,他就地一滾,連滾帶爬地朝“行屍”隊伍那邊追去。可剛爬出去三四米,“砰”又是一聲清脆的槍響。
子彈貼著他頭皮飛過去。把他茂盛的頭發中間,犁出一道長長的血痕。好一個中分頭!
“再動,打的就是你的腦袋!”
菊次郎趴在地上,雙手捂著腦袋,渾身直哆嗦。也不知道是疼得還是嚇得。
我朝說話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一個我熟悉的人端著雙管獵槍,一步步朝我們走來。
“許二蛋!?”
他走到菊次郎的身前,拿著槍頂在他的腦袋上,然後從懷裏掏出一根繩子扔給我。
“把他綁了!”
我感覺,此時的許二蛋流露出的氣質,竟和我之前在鳳山屯遇到的許二蛋完全不同。
一個是賊眉鼠眼,滿臉精明,視財如命的商人。另一個眼神中透漏著一種漠視生命,高高在上的冷漠。不僅看菊次郎如豬狗,連看我也是一副看下等人的目光。
先不管這些,反正讓我綁菊次郎,我是無比願意的。
拿過繩子,三下五除二,我不顧菊次郎求饒的眼神,死死得把他綁在一棵一人合抱粗的樹幹上。
讓我沒想到的是,許二蛋接著又把槍口對準我,用命令的口氣道:“雙手抱頭,在一邊蹲好。”
“許二蛋你……”
我想問問,是啥給了他這麼大的膽。結果還沒說完,他的槍管就頂在了我的眉心上。黑洞洞的槍口,還滾燙!火藥的味道,還刺鼻。
我看著他的眼睛,看得出他真想弄死我。
“好吧!”
我照著他說得做,先看看他想幹啥。
許二蛋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直接掄起槍托,就朝菊次郎的臉上狠狠地來了一下。菊次郎鼻子眼淚一塊流,門牙都被磕掉,滿嘴都是血。
“喂,小鬼子。問個事兒唄!”
“八嘎!”
許二蛋嘿嘿一笑,也不惱。而是從破羽絨服裏拿出一個小瓷瓶。
小鬼子鼻子吸了吸氣,臉上先是一陣狂喜。下一秒,卻換成了驚恐。變臉速度之快,讓人咋舌。
“告訴我,你是咋跟你背後的人溝通的?怎麼叫幫手。說吧!”
小鬼子趕緊搖頭:“這裏不能用任何電子設備,我沒法聯係他們。”
許二蛋笑了,笑得很開心。可那笑容,竟給我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隻見他從小瓶子裏倒出小指甲蓋大小的一點黃色半凝固物質,輕輕在小鬼子的人中處摸了一點。
摸完,小鬼子眼球突然鼓了起來,整個人跟犯了癲癇一般,瘋狂的抽搐。
我看到,一根細長黑亮如發的東西,從他鼻孔裏鑽出來。
接著,無數根“黑發”凝成一股股,瘋狂地從他的眼角、嘴巴、鼻孔裏湧出來。嘴裏那根粗如柱子,鼻子裏的也粗如鋼筋。
小鬼子難受地連哀嚎都發不出來,無數鐵線蟲如沸騰了一般,要衝出他的皮膚。
過了一分多鍾,那些黃色物質消失一空。而他的人中和上牙床也跟著徹底消失,鼻孔下麵直接跟嘴連通到了一起。眼球都被衝了出來,和神經相連,要斷不斷地掛在腮上。
好一會兒,菊次郎眼神都渙散了。“來,回答我的問題。不說的話,我會在你的下半身也塗上點。”
菊次郎立馬回過神,打了個寒顫:“你不在乎那些人的死活嗎?我要控製他們!”
聽他這麼說,我趕緊去喚醒石頭,準備在動手前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