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咱們需要排除一下咱們自己的嫌疑！”
我提議，三人背靠背站在一起，然後分別和小花進行通話，拿出手機照明，並利用眼鏡分享視野。
從反饋地結果來看，三人的位置、狀態和視野影像顯示，全都無誤。我們三個已經排除了是怖的障眼法。
那麼，怖還能藏在哪裏呢？
我將目光投向了靠牆的那一排密密麻麻的不鏽鋼藏屍櫃。
怖很有可能偽裝成了裏麵的一具屍體。我拿出事先綁在小腿上的匕首，拉開最近的一扇冰櫃門，一刀朝裏捅了進去。
白夜月眉頭微蹙：“你在幹嘛？”
“這是確定屍體是不是怖的最快方法！”
“咳咳，來不及了。煙太重，火頭太大，我已經感覺有些缺氧！”
我捂住口鼻，轉頭看。眼前黑煙滾滾，煙氣繚繞，火勢越發凶猛。我腦袋一陣眩暈，煙讓我呼吸困難。如果一個個櫃子找下去，很可能怖還沒找到，我們自己就先被嗆死了。
“那該怎麼辦？”我仔細回想和怖有關的細節。突然，有了一個想法！怖每次收割恐懼，都會追和它簽訂契約的人。不能遠程收割恐懼，同樣，也可能無法遠距離製造恐懼。
怖的幻象絕不能簡單地用真假來分辨，它的設計，既有真的部分，也有幻想的部分。就如同我們上午經曆的蛇海，大部分蛇都是假的，但真的蛇卻在黃珊珊體內。
怖的幻象很可能是以真實為基礎，然後擴展、演繹出來的。如果真是這樣，如果沒了真實的東西，那麼幻象是否還能存在？
我認為，真實毀滅，幻象消失的可能性會很大。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此刻，隻要找到真正的黃珊珊屍體，然後將她毀去便可。我拿著手機，頂著滾滾濃煙和灼人的熱浪，朝解剖台走去。
借助手機發出的光，小花通過我鼻梁上的眼鏡分享我視野看到，黃珊珊的屍體正躺在那裏，滿是皺紋的臉露在外麵，並沒有蓋上白布。
這一切在我的眼中，卻完全是另一番景象。黃珊珊身上大火熊熊燃燒，油脂燒的劈啪作響，火光中，混雜著大量黑煙，模糊了視線。
“小劉，你這是幹嘛？”老神棍被我此時的舉動搞蒙了。
“館長，打火機！”
老神棍狐疑地從背包裏拿出打火機拋給我：“你要做什麼！”
“燒屍！”
我脫了外套，用打火機點燃後，扔到熊熊燃燒地黃珊珊屍體上。眨眼間，黃珊珊的屍體上的火焰，竟陡然間翻騰起來。
熱浪扭曲了空氣，火焰的勢頭竟一點點弱了下去。黑煙，似乎也小了許多。
“小花，怎麼樣了？”
“著了，你的衣服點燃了黃珊珊身上的白布。黃珊珊的屍體已經開始燃燒了！”
在我看來，真正的黃珊珊開始燃燒，幻象中火卻漸漸滅了。
我看到很快就和小花看到的變成了一致。
黑暗中，一具女屍在解剖台上迅速燃燒，黃綠色的火苗，在屍體上跳躍。烤肉的味道帶著煙氣，比剛才的感受還要強烈。
白月夜蹙著眉問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時間解釋，不安感並沒有因幻象之火的熄滅而消失，反而愈演愈烈。
“咱們還是先離開這兒再說！”
我話剛出口，太平間裏陡然響起了刺耳的火災警報。接著，大量的水從頭頂上的噴頭裏噴出來，屍體上火迅速被澆滅。我和老神棍，以及白夜月全都被澆成落湯雞。
我拿出手機一照，正對著我的是白夜月。濕透的衣衫緊貼著身子，驚人的S曲線，讓人歎為觀止。
兩座高聳，形狀飽滿挺拔。看著，就讓人眼熱。
“好看麼？”白夜月問。她的語調聽不出半點情緒變化。
我尷尬地咧嘴笑了笑，趕緊把頭偏到一邊。“小花，幫我找門的位置！”
檔案館裏，小花氣哼哼地小聲嘀咕道：“哼，小石頭，等回來你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