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牛直挺挺地坐起來，雙眼毫無聚點，散漫地看向窗外。
老太太慌慌張張地跑進來，“牛牛，牛牛？”
她喚著孫子的乳名，孩子卻全然沒有半點反應。隻是，從坐起來到現在，身子一直瑟瑟發抖。
老太太抓起孩子的手，冰涼！趕緊又摸額頭，更是涼如冰塊。
孩子嘴唇發青，突然喘粗氣。
而且呼吸越來越急促，半分鍾不到的時間，孩子就開始往裏倒吸氣。“呃”地一聲，一口氣吸進去，半晌沒動靜。
老太太心慌的不行。趕緊用手給孩子拍後背順氣。
過了好一會兒，孩子才吐出這口氣。那感覺，就像瀕死之人的呼吸一般，這口氣很有可能吐不出來。
老太太趕緊打了120。救護車把孩子拉到醫院，一檢查，體溫什麼的一切正常。但孩子表現，卻像在極冷的環境中。老太太求醫生再給看看，可確實沒什麼能看的。醫生也解釋不了這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醫生勸老太太把孩子帶回家，老太太執拗不肯。最後老人抱著孫子在醫院走廊裏過了一夜。
好不容易挨到第二天，老人去廁所的功夫。孩子又出了新情況。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孩子突然自己解開衣衫，皮膚上冒起大量青煙。接著，無聲無息地自燃起來。
孩子沒哭沒叫也沒鬧，隻是靜靜地站在走廊裏，任大火將他吞噬。幸好值班護士發現的早，用滅火器將孩子身上的火撲滅。孩子被推進搶救室，出來時，已經是重度燒傷，深度昏迷。
老太太坐在重症監護室外傷心欲絕，想要看孫子一眼都被醫生和護士拒絕了。
老太太難受自責的差點暈過去。就在她拿出手機，不知怎麼和在外地打工的孩子父母交代的時候。手機再次主動響起。號碼還是一串4。老太太趕緊接了電話：“牛牛啊，你沒事吧。奶奶對不起你！”
電話那邊全是電流聲，偶爾傳出幾個特別強的嘈雜的嗓音。
通話持續四五分鍾。隻有最後結束的前幾秒中，依稀可辨“救我”兩個字。
我忍不住問：“這事兒怎麼又和你們警局扯上關係了？”
楚莫一隻手薅著頭發，“那老太太當天就跑到公安局，非讓我們幫忙找她孫子。可你說，她孫子就在重症監護室，讓我們上哪兒找！找啥？找鬼麼！我們說幫不了，這老太太就不願意了，非要在公安局尋死覓活。我都被她吵得頭疼。”
“其實，很多事情的真相，往往沒你想想的那麼複雜。首先，你們先查一下，這一連串4的電話號碼。以現在的網絡技術，弄個網絡電話，把來電顯示偽裝成一串4，應該不是什麼難事。或許，這隻是有人整蠱這家人的惡作劇。”
楚莫不屑的“切”了一聲：“就你聰明，以為我們警局的人都是傻子麼。這幾天反正沒什麼大案子，我索性讓技術部門幫忙查了一下。444的號碼確實容易操作，可音效就不好弄了。特別是最後一通電話，老太太接聽時，慌亂中按下了手機裏的電話錄音。我們分析電話錄音，進行幹擾信號分離。結果得到三種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