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大年初二的晚上,夜朗星稀,寒風呼嘯。
我和楚莫、小花三人在檔案館裏玩鬥地主。可玩著玩著,就厭煩了。
想一起看看電視,結果,沒啥好節目。想看電影,實在找不到大家一致想看的電影。
楚莫突然一拍大腿:“唉,你聽聽窗戶外這風刮得,嗚嗚地,跟鬼哭似得。大晚上的,這麼好的氣氛,咱不如整點刺激的。”
“啥刺激?”我歪頭看他。
楚莫嘿嘿壞笑,指了指小花:“小花,你平常不老是吹噓自己膽子大麼。咱們講恐怖故事怎麼樣?一個人講,另兩個人聽。看誰講的故事最嚇人。”
還沒等我表態,小花當場就炸了:“就憑你,切。來就來,誰怕誰!”
“石頭,你呢?”
我笑了:“沒意見,我奉陪到底。”
“得,這可是你說的,哈哈哈,叫一聲一百塊!”
楚莫興奮勁被徹底調動起來。他找來蠟燭,大家呈三角形麵朝裏坐好。然後在三人中間點上蠟燭,熄了燈。
還別說,諾大的檔案館黑下來的時候,還真是特別的空曠。黑暗中,影影綽綽地就像有人躲在某處偷偷盯著我們的脊背,讓人很不自在。
窗外,樹枝搖晃在窗戶上形成的枯枝影子,就像幹枯遒勁的大手,不停地抓撓著窗戶,似要破窗而入。
蠟燭發出的昏黃的光,照得我們下巴亮,臉卻越往上越暗。憑空讓每個人的臉,都多了幾分蒼白、陰暗和猙獰。
小花暗中握緊拳頭,不安地朝我這邊靠了靠。楚莫一眼就看穿了她的伎倆:“幹嘛呢,害怕就直說。別往你男朋友那邊蹭。”
小花的臉刷一下就紅了,悄悄又挪回原來的位置。楚莫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來吧,誰先講?”
為了公平起見,三人剪子包袱錘。結果,楚莫第一個講。
“咳咳,雖說這第一個講,容易吃虧。好不容易調動出恐怖氣氛,容易成為你們倆故事的烘托。不過,我對我這個故事信心十足,保證讓你們第一時間就被嚇到。”
楚莫故意壓低嗓音,帶著顫音,徐徐講了起來。
我所講述的,都是真實發生的事兒,甚至,要是仔細找,還有可能在咱檔案館裏找到相關的案子。
據老人講,在咱們市,上了年紀的人都知道一個禁忌。
那就是春節過後到正月十五之前,淩晨一點以後千萬不要一個人在大街上溜達。
“為什麼呀?”小花禁不住好奇問。
“因為,會有不幹淨的東西,跟著你回家。”
“鬼?”
“別打岔,聽完你就知道了。”
當然,這種禁忌對於那些調皮搗蛋的學生來說,不過是父母為了讓他們晚上早點回家而編織的謊言罷了。
可是,他們不知道,這個禁忌其實是真實存在的。
故事的主人公也叫小花,是個小太妹。染黃毛、紮鼻環,一副典型殺馬特非主流的模樣。大年初二的晚上,她和幾個朋友喝酒喝到淩晨一點,這才晃晃悠悠的走出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