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白夜月喊了一嗓子。
我們倆愕然地回過頭,白夜月扔過來兩個類似摩托車頭盔的東西。
“這是什麼?”我問。
“你們倆現在是病毒攜帶者,出去難道不怕把病毒傳染給未感染病毒的正常人?這頭盔內含供氧設備、空氣淨化裝置等,能杜絕你們把病毒傳染給其他人的可能。”
要不是白夜月提醒,恐怕我們倆真沒注意到這一點。
離開檔案館,我駕駛著吉普車載著楚莫急忙向警局方向趕。
一路上,我們見到,有的車四個軲轆朝天,輪子還在轉,裏麵的人卻已經不知去向。
有的車燒成了車架子,火焰在燒紅了的鋼鐵上跳舞。滾滾濃煙形成煙柱,直衝雲霄,隔著很遠都能看見。
各式各樣的車禍,隨處可見。受傷的人高聲呼救,死去的人倒在血泊中,連眼睛都沒合上。
許多失明的人,或在地上爬,或用手顫顫巍巍地摸索。每個人的臉上都透著驚恐。
我們的車匆匆從他們身邊駛過,不是我們不願意幫忙。而是,相比於對他們的救助,現在最關鍵的是找到“致盲”病毒的解決辦法。此時此刻,我們找到解決辦法的時間,已不足十二個小時。
車上楚莫問我:“石頭,咱們去警局幹嘛?”
“找娃娃臉的屍體,找這座城市能研製疫苗的專家。”
“找研製疫苗的專家,這一點我懂。可這找娃娃臉的屍體幹嘛?”
我告訴他,我曾看過一些關於病毒和疫苗的資料,上麵講,想要研製疫苗,最好找到原始病毒。因為,許多病毒在傳播過程中發生了變異。直接研究當前病毒的價值並不大。
就目前來看,最原始的病毒,應該是娃娃臉體內的病毒。所以,找到娃娃臉的屍體,並從中提取病毒的原始植株意義非凡。
楚莫又問:“你說病毒會不會因宿主死亡而死亡?”
我想了想回答他道:“祈禱吧,但願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好不容易回到警察局,卻發現警局內,大部分人去樓空。
不少民警在這次災難發生時,選擇和家人團聚。這選擇無可是非。
整個公安局大廳內,隻有寥寥數人。報警電話卻此起彼伏,一個接一個的響起。
民警根本接不過來。
我隨手接了一部電話。電話那頭,人聲嘈雜。
孩子的哭聲,大人的咒罵聲,汽車引擎地咆哮聲,甚至我還聽到了槍聲。
“喂?”
“不好了,警察開槍殺人了……”
“什麼?到底怎麼回事兒?”
“我和我老婆、孩子現在在市郊。他們已經用高壓隔離鐵絲網,將整座城市隔離。我們隻想離開這兒,不讓孩子也失明。可隔離網對麵的警察就是不給通融。哪怕僅僅讓小孩過去,都被拒絕。我們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麼!難道,就這樣讓我們全都變成瞎子們!”
“然後呢?”
“然後一個跟我差不情況的家庭,開著車撞向隔離網。網對麵得的警察直接朝他開了槍。那家的男主人被當場打死。我們就想問問,警察殺人,你們管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