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拔刀,未發,作勢。密林上空,此時雲層堆聚,隱有風雷和獸吼貫穿期間。魔族領頭的是個頭生獨角皮膚顯青紫色的獠牙青年。在他說出動手的刹那,那兩名狼人率先動了,狼毛化為尖刺,以極快的速度化為兩雙殘影往人族先前開口說話的青年衝撞而去。其餘六人則各自拿出了武器和魔器,有漆黑發亮的狼牙大棒,有攝入的頭骨,有異蟲,還有弓箭。
“我最喜歡這種群毆的場景了。”說話的是場間的求道院二師兄,姓候名爽。此刻他站守方位正巧有兩名魔族暗殺者廝殺過來,那兩人渾身的魔氣,煞氣,竟讓人看不清麵目。
候爽自腰間取筆,手持一本黃色古書,畫兩惡虎。整個過程用了不到兩息時間,似乎極為熟練,惡虎做撲狀,沒有實體,卻有其勢與鋒利之意。怒吼著向那兩名魔族撕咬過去。這是種真氣化形的技法,尋常人勉為其難可以化劍,化刀,但是化獸卻是極為少數的,需要強大天賦與悟性。
雙方實力懸殊不大,人族勝在人多,雖有重傷卻並還沒有傷亡,那名領頭的魔族獨角青年似乎比較難纏,竟單人對了四名人族青年還不顯下風。
戰至中途,候爽索性尋了一顆樹,端坐在樹下,專心執筆畫畫,似乎要畫一副大圖出來。當然,在這之前,首先他給自己坐的地方畫了個圈圈,屏障用。有弓箭射來,一陣強光閃過,箭被擋在了外麵,有異蟲飛來,強光閃過,蟲子被攔在了外麵。
另有幾名他院精英弟子時常關注這邊樹下,好像他們也知道,戰鬥的關鍵樹下那個專心畫畫的青年也是一位。
因為專注所以格外平靜,古樸的紙張上躍然一股衝天的劍意開始醞釀而出,然而途中青年愕然抬頭又望了眼場間,因為他聽到了一聲讓人有些不安的吼聲,確切的說,應該是所有人都聽到了,有些人甚至下意識裏的停了下來。
這聲不太好形容,不像獸吼,不像呐喊,卻蘊含古意,似乎通徹天意,給人一種暴烈狂暴的感受。最讓人出奇的是,似乎是那個目測場間身影看起來最弱小的拿著把刀的少年發出來的聲音。這一聲怒吼,直接將其前方三名魔族推倒向後跌去了近百米。
舉世之下,傳說隻有那些強大的獸類或者龍族能夠僅靠吼聲作戰,讓人聞風而逃,能夠精妙的用於戰鬥之間,聽到這聲吼聲,很多人族青少年的眉目都不由皺了會,關於此子的一些見聞似乎更為確切了些。
生命物種在造物主的織造下,總是形態各異,有些天生站在了金字塔的頂端,就像人數稀少的天啟族,蠻荒之地的獸皇族,等等。
背刀少年是幾年前獨自一人走進天忘城,然後走進求道院的,當時沒有人知道他是從哪裏來,真實的身份又是什麼,隻是後來被求道院院長特立獨行收納進了學院。關於他的身份謠言從此一直不曾斷過,有人說是人族與獸族的後代,也有人說是純粹的獸類,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突然發瘋了,作出什麼損害人族利益的事情來。一直到去年年末的時候,他救下一名險些溺水而亡的孩童的時候才慢慢沒了那種指責。
這聲吼聲,悠長而神秘,聽起來就像是高端物種對低端物種的排斥,藐視。籠罩之下那三名魔族透露出了股恐懼與敬畏感,站立不安起來。
“叫獸,你不要發瘋,再堅持會,我馬上好。”不知為何,候爽突然衝那邊大聲喊叫起來,隻見其臉色愈發蒼白,似乎真氣念力消耗極大,然而先前那股衝天的劍意在一瞬間突然又回歸平靜,如暴風雨前的寧靜般讓人揣測,獨角魔族青年從四名人族青年中抽身望向這邊,隱隱感覺到了一股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