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碩生硬地說道:“奶奶,接升和顏卿去看皮影戲了。兩個人把我丟在這裏,真是可惡。”在老人家麵前,說謊好難。
“喔,小升那孩子除了讀書,就愛看皮影戲。他前幾天,還去過皮影鎮呢,估計著迷了喲。”老奶奶慈祥的笑容讓他更加難過,總不能直截了當地說出事實吧。
善意的謊言也會像滾雪球一樣,最後知道真相也很痛苦。“您說得對,顏卿也迷上了那個東西。二人恐怕晚上才回來呢,我去看看地瓜有沒有烤熟。”冷碩說完話,便借機溜開。
“每次他看完皮影戲回來,身上就有一股羊騷味。我問他,這孩子就是不說。”老奶奶抱怨道,孫子大了,不聽管教。
羊騷味?這三個字吸引了冷碩的注意力。好端端的,接升怎麼和羊扯到一塊了?咦,指不定這就是一個重要的線索。
老奶奶還在繼續聊著她的孫子,冷碩就兩眼失神,暗自發呆。他在心裏絮叨:慕容果,我望眼欲穿,一丁點消息都沒有。
康慶王府的柴房裏,小風呼呼地吹著,她冷不丁地打個哈欠。門突然被推開,光有點刺眼。一人衣著光鮮,臉色紅潤,正在俯視著她。
“喂,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不起來幹活,王府不養閑人。我來告訴你一聲,本王大發慈悲,給這裏的下人放了幾天假。”賀蘭曦傲慢的語氣讓她很不舒服。
他看到小麻雀那狼狽不堪的模樣,心裏別提多高興了。無賴女,原本要對你好點,但是為了防止你繼續去騙人,就要狠一點。
小麻雀蜷縮在牆角,她覺得身子好僵硬。她勢必要為自己爭口氣,扶著牆麵,艱難起身。“小王爺,奴婢這就去幹活。我不是您,含著金鑰匙出身,嬌貴得和個姑娘一樣。”
現在這世上除了皇兄,還沒人有資格批評自己。賀蘭曦輕蔑地說:“你這麼做,是不是想成為我的王妃呢?你以為這樣,我就覺得你很與眾不同。然後呢,在你的刺激下,衝動地把你娶回家。”
自戀成魔了吧,切,不就是樣子好看一點嗎?“我好幸運,謝謝您。今日我親眼所見,白日做夢竟是您現在這副模樣。”小麻雀故意湊上前,稀奇地盯著他,還不停地點頭。
“是嗎?小麻雀,接下來的這幾天辛苦你了,挑水和劈柴都是小事。我相信你,繼續努力。本王會一直留在你旁邊的,我最喜歡看人笑話。”賀蘭曦認為自己占了上風,沾沾自喜。
有意思嗎?這人無比地幼稚,好歹是個王爺,和我這麼一個楚楚可憐的小女子計較。“恭送王爺,奴婢要幹活了。”小麻雀伸個懶腰,使出全身的力氣,咬著牙把他推到門外。
哼,自己還不想來呢,不分尊卑的臭丫頭。“本王剛吃完早飯,好飽啊。做人煩惱多,隻好出去散步,消化一下嘍。”賀蘭曦撂下氣人的話語,就邁著輕快的小碎步離開了。
笛聲繞在耳邊,小麻雀出去一看,房頂上趴著一人。“你回去告訴他,我心中自有安排,不準他動手。萬一賀蘭曦有半分差錯,我就要他人頭落地。”
望著這陰沉的麵孔,房頂上的人心裏寒氣直冒。“是,殿下。”那人轉瞬消失,輕功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