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氣晴朗,左誌軒原本想請朝中大臣宴飲一番,誰知收到了一封急件。他看完來信後,臉上驟然現出慍色。
左誌軒攥緊拳頭,“那個人表裏不一,著實不好應付。他背著我把糧食藏起來,直到我發覺後,才寫信通知我。這明明是早就算計好了的事情啊!”
管家孟許怯怯地勸慰主子:“您不必把宮歡城放在眼裏,他成不了氣候。”
他扯亮了嗓子喊:“你懂什麼,他能背叛國君,難道就會安於我之下嗎?朝廷本來就是個迎新人、送舊人的地方。一旦有朝一日,我大權旁落,那些勢利的小人肯定冷眼相待。”
孟許如鯁在喉,硬是憋不出一個字來。他頭不抬,眼皮不挑,好比一根木頭一樣杵在那兒。
“相國大人,不知找我來,有何急事吩咐?”獅子從外麵進來,他表情凝重,隱約感到一絲不安。
左誌軒不經意地瞧他一眼,怨氣衝天地說:“哼,讓她辦件小事,久拖不決,真令我失望啊!你覺得我該怎麼責罰她呢?”
獅子止不住地揉搓雙手,彎腰答道:“宮裏人多眼雜,實在不方便下手。三天是不是急了些,您還是再給她點時間吧。”
這可以稱得上是冒死進言了,他說完後,為自己捏一把冷汗。
聽到此類逆耳的話,左誌軒通常會大發雷霆,可他悠悠地笑著說:“你越來越有主見了。我一向不喜歡太過順從的手下,死腦筋容易壞事。好,你進宮幫她,我等你們的好消息。”
摸不清相國大人的想法,獅子唯唯諾諾地應和:“是,屬下定會全力以赴的。”他隨即告退。
孟許雲裏霧裏,好奇地問:“相國,您為何再三給她機會呢?賀都已經在您的掌握中,皇宮自然能夠輕而易舉地拿下。”
“我原本就無意殺姚玉,一個女人微不足道,她的命留與不留都無礙於我。茜紗知道得太多了,她不仁,我才能不義。”左誌軒浮現出一絲狡黠的笑容。
他謀算已久:茜紗的身邊有那幾個人在,若是平白無故地除掉她,就會打草驚蛇。不管怎麼說,她也為我辦了不少事。
冷碩在醫館門口佇立,嘴裏抱怨:“那個什麼皇子殿下,到底跑哪兒去了,還不回來。”
他正犯愁時,遠處一人踱步而來。冷碩長舒一口氣,迎上去講:“你帶回來的人醒了,吵著要見你。”頓了一下,接著冒出一句:“她失憶了。”
“知道了,我去看看她。”赫連溫有了一種竊喜感,忘記過去就意味著可以重新開始。
冷碩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後麵,心裏有莫大的不情願。
屋內,曉婷正在給她喂粥,突兀地問:“你真的忘了過去種種嗎?”
顏卿傻愣住,過了一會兒,緩緩回複:“嗯,我記不得自己是誰。如今,我很想搞清楚所有的一切。”
“那你對冷碩有沒有什麼微妙的感覺?比如說,家人,亦或是朋友。”曉婷帶著試探的口吻。
她剛要張嘴,一人滿臉笑意地踏過門檻,那張麵孔似曾相識。“我見過你。”
赫連溫一進來,就聽到了顏卿對他講的一句話,笑意更濃了。“我們的確見過麵,你記得我,太好了。”突降驚喜,他興奮地搬來凳子,靠近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