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撒謊都不臉紅,鄰裏都說,這對表兄弟的關係特別融洽。不過,張維的謊言反而暴露出私購兵器的疑點,說明他知曉此事。
宋玉淡淡一笑,“喔。親人之間還是多聚聚比較好,增進感情。”
“宋大學士言之有理。我有空時,就去找他聊天。”那人掉轉身子,雙眼再次盯著畫作。
二人走出張府,錢鞠開始抱怨:“你偏要拉上我一起來,這不成心給我找麻煩嘛。查軍餉的事情交給你一個人就好,裏麵沒我什麼事。”
宋玉大義凜然地講道:“錢大人,你我好歹同朝為官,不帶上你,我很不放心。好了,說正事,你有沒有看出什麼端倪?”
“很明顯的一點,他在睜眼說瞎話。張嶺的為人,我最清楚,善待朋友,與鄰和睦,不可能故意疏遠親人的。那個張維扭曲事實,肯定在隱瞞什麼。”
宋玉思忖良久,直截了當地問:“你覺得監軍官張嶺有沒有參與販賣兵器?”
錢鞠極其確信地應答:“不可能。我認為,張維是做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張嶺也許知道些內幕。”
“我準備去見一見張嶺。接下來,你就在家待著,官職在就有俸祿,錢大人做個閑人就好了。”
“宋老弟,公務就夠你忙的了。非要插手其中,小心被相國大人責罵。”
他無動於衷,淡定地來了句:“我先回家,錢大人慢走。”
郊外的客棧,顏卿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午覺都沒心思。她陡然坐了起來,直呼:“果兒,去倒杯水過來。”
還讓不讓人休息啦,冷碩滿腔旺盛的怒火,深吸幾口氣,終於滅掉。“主子,您能不能稍微眯一會兒,我根本就沒法睡。好了,我去倒水。”
顏卿無情地訓斥他:“既然是丫環,就該伺候人。你在福元鎮的所作所為,孤還記著呢,後果非常嚴重。”
他毫不遜色地反擊:“這算恩將仇報才對,是我救了你。作為天下第一神醫的嫡傳弟子,我不計前嫌,你卻處處為難我。哎,果然是好人沒好報。”
她咬牙切齒,厲聲說:“孤覺得呢,你就是在狡辯。在皇宮裏,你沒什麼功勞,還白吃白喝,是不是臉皮太厚了點?還有,在福元鎮,嘴上說是樂於助人,實際上是想吃天鵝肉。”
“這都什麼跟什麼,你扯得也太遠了吧。居然說我沒功勞,妃子可不是那麼好扮的,你的皇兄也是我救活的。至於曉婷姐,我確實對她沒意思。”
怎麼回事?自己的情緒太容易失控了,顏卿清了清嗓子,平緩地說:“知道了。那個,拿水來。”
依舊喜怒無常,本性難移。冷碩不情願地拿起杯子,倒滿一杯水,正好口渴,先慰勞一下自己。“不好意思,我先喝了。”
“等一下,銀針可以試毒,小心為妙。”顏卿盯著他。
“我就不信有人會正大光明地下毒。別嚇唬我,這招不管用。”
這個人脾氣很執拗,她哈哈大笑,抬起下巴,大聲喊:“腸穿肚爛的死狀很恐怖,孤是習慣了,不過以往看見的都是死人。要是你一個大活人被現場毒死,其實應該蠻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