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就這樣走了？”冷冷地口氣。
我一怔，回頭望著他說：“那又怎樣？”
“想餓死我嗎？”
“合同上，並沒有寫明要我幫你做早餐。”
“合同上有說過我不滿意的工作，你必須更正嗎？”
我沒有再說什麼，轉身走到廚房。做我多年來最討厭的工作，下廚。當我把早餐端出來的時，他已經離開了。分明在耍我。特意讓我上學遲到。這是他真正的目的。
“哢嚓”
門開了，是個男的，把書包一甩，甩到我身旁，我沒有動，繼續看著我的動漫。
“做飯去。”他大吼一聲。
我頭都沒有抬，回答道：“不會。”
“那你來幹什麼的？”
“補習。”
“嗬！你幫我補？”
“不行嗎？”
“嗯......”我一聲悶叫。他一把我從座位上擰起來，一直拖到廚房後才放我下來。隻是用了一下他的電腦，有必要這樣嗎？
“你還是沒有領悟到早上那句話！（呃~早上哪一句？）還有，你以後不要再踏進我的間。”
“辦不到。”
“做飯。不然，你收拾東西走吧！半小時後，我要看到桌上的飯菜。”
陳浩楠離開以後，我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我倦縮在床上，唱著歌兒。要我下櫥？你還是自己弄吧！我輕輕地吟唱著。
葉子，是不會飛翔的翅膀
翅膀是落在天上的葉子
.......
“起來。”陳浩楠說。
“......”
“起來做飯。”他吼了一聲，好象生氣了。
我站起來，走出房門。他跟在我的後麵。我一轉身，跑回房間，把門鎖上，任他在門外用難聽的句子罵我。
我靠著門，蹲了下來，我很小心地哭著。生怕弄出一點兒聲音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胃，痛得很厲害，我打開房門。
“叮叮！”
我低下頭看，有個餐盤，兩杯牛奶，一個蛋炒飯。我饒過食物。坐在大廳的沙發上。
“你早上不用上學嗎？”
“下。”我被嚇了一跳，站了起來。
“三更半夜，開著電視。我想即使樂姨在樓下，也被你吵醒吧！”
“恩...”
“你很髒，去洗澡。”陳浩楠皺著眉頭說。
我竟然聽了他的話。乖乖地去洗澡。從浴室出來。翹著二郎腿的陳浩楠坐在沙發上（我剛才坐的位置）。滿意地看著我。
日子，過得很模糊，幫陳浩楠補習的內容，簡單得連中學生都會做。每次讓他做題，他都會用鄙視的眼光看著我。我回他一個白眼。
“瞪什麼瞪！人家就是那麼差勁，怎麼樣？”
“你還是收拾東西回去吧！免得被罵！”
“恩！”
我離開了他的房間。我真的打算離開了。幫一個高中生補習？我連自己的學習也搞不定。況且，我隻是個職中生。家務也不會做。我看我還是算了吧！
終於，曠了幾天課的我，決定回校。放學了，宿舍的人都出去吃飯了，走讀的，都回家了。是的，自從月死後，我退宿了。班，安靜得很，也安靜得讓我害怕，我打開了安置在班上的琴蓋，手指輕輕地觸碰著琴鍵。我彈著月最喜歡的歌曲《黑色幽默》。當曲子劃上句號時，回頭一看，陳浩楠靠著牆，注視著我。
他遲疑了一下，說：“很好。”
“......”
“你家打電話來了，讓你回去吃頓飯。樂姨讓我送你。”
桌前麵的人，安靜極了。誰都沒有吃飯的舉動。哥哥，終於回來了。望了望陳浩楠，後來好象明白了什麼似的。沒有開口問話，隻是乖乖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哢嚓。”
我打開自己的房間，床褥被子，牆，都變成粉紅色。周傑倫的海報不規則地貼在牆上。有種溫暖的感覺。
沒有說什麼，我和陳浩楠離開了家。走到路口，木偶在對麵的馬路，站著，很安靜。
她跑過來抱著我。淚水摻透了我的校服。
她哭了。
“容易。回來吧！”哭著說話的她，聲音怪怪的。
“不！”。我一口回絕了她。
“我想你。”
我把她推開，她用驚訝的眼神看著我。
我說：“我選擇逃避。”
“不，你不是這樣的。”她猛搖頭。
“我們，都回不去。”我冷冷地回了她一句。
房間，還是那樣黑，那樣安靜。我把自己的思緒埋沒在這樣的安靜中，忽然間，我喜歡了這樣的安靜。
我想得很清楚，我的悲傷，是抹不去的。我不想讓別人看見的軟弱，還是在這一瞬間，全部爆發出來了。該死。原來，一直以來，我都很軟弱。任何一個挫折，都會把我的麵具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