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煦……
這個名字的確有幾分熟悉,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是誰了。
景暖暖就這樣回到了家,到樓下時,小區外麵有人在叫賣麻辣豆皮,小車旁邊圍著好多顧客,顧客吵吵鬧鬧的,埋怨賣豆皮的老板前幾天怎麼不來。
就這情況很明顯這老板賣得豆皮味道很香。
景暖暖想了想,也擠進了人群中。
當她從彪悍大媽手裏搶過來一小袋二十元的豆皮的時候,突然想起了溫煦是誰。
溫煦,溫暖,這是一對姐弟的名字。
抱走她的那家人就姓溫。
她三歲的時候,‘弟弟’溫煦出生,從此人生再無溫暖。
身邊人都叫她暖暖,可她身上沒有哪兒是暖和的。
一個親生兒子,另一個是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毫無血緣關係的女兒,該寵愛的人是誰,顯而易見。
更何況溫家人對她還是有恨的,恨她代替了他們的親生兒子。
那幾年她過得很慘,慘到她催眠了自己刻意遺忘了那些記憶,所以她已經忘了小時候的自己,也忘了那個弟弟。
但溫煦這個名字還是記得的。
雖然世界上有那麼多的重名,雖然她早已記不清他的樣子,可景暖暖還是覺得這個人就是她的弟弟。
心裏的感覺非常複雜,複雜到她想要立刻吃點豆皮壓壓驚。
她飛奔進公寓裏樓,站在電梯門口猛戳按鍵,電梯來了,她一溜煙竄進電梯內,速度比戰狼還快。
電梯很快就到了,她又迅速從電梯裏竄出來,跑到家門口。
她還沒掏出鑰匙,門就從裏麵開了。
慕江城的反應特別淡然,視線並未在她身上停留多久,而是彎腰去鞋櫃裏幫她拿拖鞋。
鞋子拿出來之後,他也彎著腰親自給她換上。
這樣的待遇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景暖暖也特別坦然地抬腿收腳。
她十分歡喜地說:“我從樓下買了好吃的回來。”
慕江城應了一聲,心情似乎也不錯。
遠處觀看的洛風直接擰完了手上的鋼勺,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慕江城。
他是慕家的繼承人,備受關愛的小輩,從出生那一刻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人物。
他有資格看不起任何人,沒有任何人能讓他如此彎腰服務。
她的心裏有恨也有怨,但最多的是無奈。
慕江城幫景暖暖換好鞋子之後,又把她脖子上的圍巾拿了下來。她的新圍巾果然很新,在她脖子上留下了一圈紅色印子。
“掉顏色了。”
景暖暖扁著嘴,“九塊九一條,果然便宜沒好貨,扔掉算了。”
“留著當擦地的布吧。”
慕江城如此回道,將他勤儉節約地家庭煮夫形象詮釋得淋漓盡致。
“你說得對。”景暖暖湊過去在他臉頰上吻了一下,然後提著東西去了廚房。
她想把袋子裏的豆皮弄到盤子裏,明明是很簡單的活兒,她卻意外地打碎了一個盤子,和兩個陶瓷湯勺。
洛風涼颼颼地補了一句:“手殘。”
景暖暖覺得這也是事實,忍著沒說話,繼續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