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onardZhao趙景川,是一個傳奇。在二十年代時白手起家,然後用了五十多年為自己打下旁人不可撼動的商業帝國。他是美籍華裔,祖籍在廣東潮汕一帶,小的時候家裏窮得揭不開鍋,也沒錢供他上學。他十幾歲遠渡重洋打工賺錢,卻靠著與生育來的經商頭腦和敏銳的商業嗅覺,一步一步從金字塔的最頂層走上了巔峰。趙景川一輩子的曆程如果寫成一本書,妥妥的就是起點小說網站裏那些主角開了金手指,還帶著重生外掛的金融小說。
他擁有世界上最賺錢的大宗商品交易公司;他擁有澳大利亞最大的煤炭出口碼頭;他擁有挪威最大的造船廠;他擁有英國百分之三十的房地產,他有錢得嚇人。
人人都說無奸不商,無商不奸,而這種“奸”也不僅僅指商人唯利是圖,在這個字地下,也說明了,隻有頭腦靈活的人才起得來。而在那個風雨飄搖的年代,作為一個華裔在歐美國家做生意,所受到的困難和阻力是常人難以想象的。而經受過這些風吹雨打的趙景川,絕對能稱得上一句人上人。
這位老先生書沒有讀過多少,涵養卻很好,電話打過來,並沒有一開口就罵人,也沒有什麼憤怒的意思,隻不過像是打電話給相熟的晚輩,挑個時間出來聚一聚,吃個飯。林楚西當然是連聲稱好,隨著趙景川的意思定了日子,在阿姆斯特丹。他想了想,那日期的前幾天他剛好要在阿姆斯特丹附近的城市拍Valentino最新季度的品牌宣傳大片,還要給《P》拍攝雜誌彩頁,忙是忙了點,但抽出時間來吃一頓晚餐綽綽有餘,最重要的是他不用為了吃這頓飯到處奔波。
這麼說來,其實這個老先生人還挺不錯?林楚西傻不兮兮的在心裏這麼想。
吃飯的地方不是在什麼餐廳,而是在一幢七十層高的大廈頂層,那裏整層都是這位趙景川先生的行宮。林楚西坐著觀景電梯往上升,阿姆斯特丹此時已經華燈初上,而這座佇立於市中心的大巨人也變得光彩照人。林楚西眼尖地發現對麵商場的巨大戶外LED屏幕上正在放當季的Burberry男裝廣告,那是林楚西前幾個月拍的廣告,穿著鐵灰色的夾克風衣,胡子拉碴,頭發淩亂,眼神朦朧深邃,嘴巴叼著一根皺巴巴的煙,走在倫敦濕漉漉的街道上。這廣告是Burberry禦用廣告導演拍攝的,照例一股子撲麵而來的濃鬱英倫風。短短幾分鍾那是隨手一幀截下來都能當電腦桌麵,或者貼牆上天天觀摩。是帥氣得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滿心發癢。
這廣告播得久,少男少女們那是被迷得神魂顛倒。
林楚西倒是不知道原來還有這樣的巧合,不過從那電梯的角度上看過去卻多少有點詭異。
見到趙景川本人,林楚西終於相信基因遺傳這個東西,果然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就趙景和那招蜂引蝶的模樣,趙景川卻是不遑多讓,老了也是有老了的魅力,一張臉不怒自威,看起來倒是比趙景和那張冰塊臉要舒服來著。趙景川年輕的時候估計也是惹得各家女兒貴婦盡折腰的妖孽了。
這餐桌擺放在落地窗前,居高臨下,阿姆底特丹的城市夜景盡收眼底,當真是一股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的超脫感覺。想來那些野心勃勃的男人女人站在這種高度是會上癮的,這風景太美,上來看一眼就再也不願意下去。
林楚西不明白趙景川把這餐飯擺在這種地方的意思,示威?還是其他。
吃的中餐,地地道道的粵菜,把林楚西那個饞的。
“我聽說你小時候在香港生活,想著你應該也會喜歡這些菜。”趙景川這麼說著,手上的筷子放下。
林楚西噎了下,老實說這老先生真不是在玩他?知道他從小生活在香港的話,怎麼著也是請他吃西餐比較不會出錯。不過他也不計較這些,咽下嘴巴裏的東西就笑著點頭,說他非常喜歡這些菜。他這是說了大實話,鬼知道他這些年東奔西跑的,想找一家正宗地道的中餐廳都難。
“我想你是知道我為什麼約你見麵的。”
得,他還沒吃飽呢,這正事就來了,就不能讓他吃完了再談,忒沒人性了點。於是他板著臉,像是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一般,鄭重地放下筷子直視趙景川,點頭。
“你和Ivan,我是說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和哪一個人維持這麼長時間的情人關係。他從小就是個非常有主見的孩子,我也沒有逼他做過什麼。他生來腿腳不好,沒有什麼朋友,床伴也少。我曾經也煩惱他究竟是不是那裏出了毛病才不喜歡男女間的那些事,不過現在我知道他隻不過是沒有遇到想要的那個而已。”
“他一直都是我的驕傲,就算他一輩子都不能站起來,一輩子都得依靠輪椅代步,我也覺得能有這樣的一個兒子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趙景川笑了下:“他母親生下他就過世了,我和他母親並不是因為感情原因結婚的。我不喜歡她,她也不是很喜歡我。隻是她娘家的勢力是我當時非常需要的,所以我想娶她。而她心高氣傲,覺得我是那群追求者裏最有潛力的,所以嫁給了我。很快我們的家族企業強強聯合,在他父親過世後,我便打敗她那一家子親戚拿到了最多的遺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