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慕江城今晚會回來嗎?
他的工作注定了,他不可能永遠圍著她一個人轉圈。
景暖暖把嘴裏的薯條咬得很響,她擦了擦手,整理了一下沒吃完的東西,要來袋子打包好,提著東西準備回去了。
顧砂自然跟著她一起,再次回到會場的時候,她正好看到了離歌站在眾人之間談笑風生。
這是他的能力,總是有辦法讓周圍的人覺得舒服。
見她過來了,離歌跟眾人打了招呼,便朝她走來。
看到她手上的東西散發出食物的香味,離歌迫不及待的從她手裏把東西搶了過去。
“正好,我快要餓死了,這一天天的折騰,我這把老骨頭也不知道能撐多久。”
景暖暖的手在他的老骨頭上摸來摸去,正好在他的胸口摸到了他的錢包。
從他的放錢部位就能看出來,這人就是一錢迷。
她從裏麵拿了幾張粉色毛爺爺出來,隨後又把錢包塞回了離歌的兜裏。
她的動作讓人費解,離歌問道:“你幹嗎?”
“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我去還錢啊。”
說著,她的人已經走遠。
離歌給了她一個白眼,“早知道這麼貴,我就不吃了,員工盒飯多好,省錢還美味。”
他一邊抱怨著,視線跟著景暖暖一直到了不遠處的停車場。
看到她在一輛銀色保時捷旁停下,裏麵的男人伸出頭來,輪廓有些熟悉。
他的雞肉卷掉在了地上,有些可惜。
景暖暖回來的時候,是在工作間找到離歌的,他蹲在陽台的玻璃窗上啃薯條,陽光落在他臉上,把他的臉映得蒼白。
她覺得他有些不一樣,景暖暖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喂,怎麼了。”
離歌搖了搖頭,同時晃了晃肩膀,讓她的手指離開他的身體,是在害怕。
他不說,景暖暖便不問了。
她看了一下那壺早就涼透了的茉莉花茶,把裏麵的水和茶葉倒掉,再翻箱倒櫃找到茶葉,給他到了一壺熱茶。
她選了一朵最完整的白花,泡在透明的玻璃杯裏,溫水滲透,花瓣一點一點變得飽滿,枯黃的顏色也沒有了,像重新活過來一樣。
她把杯子放在離歌手邊,再看了看他啃的那一地薯條屑,頓時覺得十分憂傷。
離歌還是不說話,不知道他受了什麼刺激,她雖然擔心,還沒有再繼續問,她一向都不是一個愛提問的人。
她打算離開,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聽到了身後傳來離歌的聲音。
“枯萎的花,還有沒有機會獲得新生?”
通常來說,是沒有。
生活不是變魔術,死了的就是死了,重生不過是夢話而已。
“不過我記得有一種會‘假死’的花,聽說它生活在沙漠,天幹的時候會整個拔地而起,團作一團,被風帶走,滾到有水源的地方,它又會重新活過來。”
“重生是沒可能,但是萬一沒死呢。”
景暖暖不知道離歌想要的是什麼答案,但她覺得應該給他留著一點希望吧。
離歌沒有再說話,景暖暖識趣的退場。
小空間安靜下來了,離歌低頭把玻璃杯的水一飲而盡,連帶著裏麵的白花。
他使勁兒的嚼著,苦澀的味道滲進嘴裏。
“明明就已經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