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王波襤泉下有知,此時應該感到有一絲安慰,他留下的線索就是這個,別人發現不了可他的師父於蒼梧都發現了。白少流趕緊點頭:“於大俠放心,我一定找到這個人,隻要一發現就絕對不會放過他,王道友的仇我來報!”
於蒼梧:“王波襤的妻兒有人照顧,你也願意為他報仇,我也不說你什麼了。不過此地先後出手的四人,至少有兩人修為遠在你之上,特別是最後出手的第四人。算了,你還是幫我找人吧,找到線索就通知我,我自會出手,不需要你替我賣命。”
白少流有些著急:“於大俠似乎總對我有些成見,我是真心如此,怎麼能說是我替你賣命呢?”
於蒼梧輕輕歎了一口氣:“我有兩個徒弟最為喜歡,第一個就是王波襤,我甚至打算將來傳以海天穀的衣缽。還有一個就是清塵,雖然她並非我的正式弟子,但我也是看著她長大的。……可惜王波襤與你見麵後轉瞬身亡,而清塵在你身邊連番遭遇也不是很好,你如果是我,會如何感想?”
白少流低下頭,於蒼梧的話似乎有點不講理,不過說的也是事實,他退後一步抱拳道:“於大俠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於蒼梧:“你不必向我交代,還是向王波襤交代,向清塵交代,最主要是在天下傳言之前給你自己一個交代。我走了,你若想找我,就到洛園東側的路邊以手指天,自然會有人與你聯絡。”
白少流:“於大俠會留在烏由嗎?”
於蒼梧:“西北大漠最近也不太平,我不會久留此地,但隻要教廷那個叫福帝摩的高手未走,我暫時也不會離開。”
白少流:“既然您留在烏由,不如……”小白的意思是不如讓他來安排於蒼梧在烏由的落腳之地,這樣也好隨時向這位高人請教。
話還沒說完就讓於蒼梧打斷:“我自有我的去處,不用你操心。忘情宮和梅盟主都曾勸告天下修行人不要行走烏由,可我海天穀今日卻有必要插手烏由事了。……如果梅盟主問起海天穀弟子在烏由之事,你可以告訴他我來此絕不會擾風前輩清靜。”
於蒼梧一邊說一邊已經舉步離去,小白隻有在他身後答道:“知道了,於大俠還有什麼吩咐?”
“什麼時候方便,帶清塵來見我,當著你的麵,我有話問她!”於蒼梧的聲音遠遠傳來,身影已經消失在夜色中。
……
天色微明的時候,小白又回到了坐懷丘,他剛剛走進山穀,白毛就從樹叢中竄了出來:“剛才是不是於蒼梧來了?”
白少流:“是啊,是不是嚇了你一跳?”
白毛哼道:“二十年前的手下敗將,我會怕他?”
白少流笑了:“你不怕為什麼躲著不出來?”
白毛:“不想見他而已,這人對我有成見。”
白少流:“於大俠不是壞人,他如果對你有成見,恐怕你也有責任。”
白毛一瞪眼:“你就不能說點別的?我看現在他也對你有成見,想想你有什麼責任?”
白少流苦笑:“他的徒弟王波襤死了,心情不好可以理解,再說他也沒把我怎麼樣。”
白毛吃了一驚:“修行人找一個好傳人不容易,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白少流將如何與王波襤相識,其後又聽聞王波襤失蹤的消息,以及羅兵手下的調查和於蒼梧今夜重現當時場景的經過,都詳細的告訴了白毛。說完之後月亮已經隱在西邊的山梁下,東邊的半天升起了霞光。
白毛吸了一口冷氣道:“此事有蹊蹺啊。”
白少流:“我也覺得有蹊蹺,四個高手去圍剿一個揀破爛的,什麼人幹的呢?”
白毛:“你自己想想,應該能想到。”
白少流:“按情理來說,王波襤曾經在齊仙嶺附近看見一個持劍的東方人,還有一個匆匆離去的西方人背影,據你分析這兩人都有可能是殺海恩特的凶手。最有可能是他們幹的,殺人滅口這種事也不意外。”
白毛:“還有一個目的呀,可以嫁禍於你,你想想,於蒼梧派王波襤在烏由,有監視你的用意,一點破身份立刻沒命,不論是誰都會懷疑你的。……他不是找上門來算帳了嗎?”
白少流歎氣:“他有責問的意思,倒也沒有為難我。”
白毛:“梅野石等昆侖修行大派給你麵子,他總不能當麵翻臉。但是與這樣的高人留下嫌隙對你沒什麼好處。……江湖有傳言,說你與西方教廷走的很近,這是怎麼回事?”
白少流一皺眉:“這我怎麼知道?我殺了拉希斯,昆侖修行界還稱我為白小義士呢,怎麼會傳出這種風聲?”
白毛:“你殺了拉希斯,也可以說是幫教廷下台階,這個人他們不好處置,昆侖修行界又咬住不放,你下手不是正好嗎?……就算是與教廷作對,別人還不能回頭拉攏收買你嗎?”
白少流:“連你都這麼說?”
白毛:“人嘴兩張皮,一件事怎麼說都可以,隻要能自圓其說,我估計有人故意想把你抹黑,想想你都得罪什麼人了?”
白少流:“我得罪什麼人還用問嗎?”
白毛突然又驚呼一聲道:“小白,你要小心!”
這一下很突兀,白少流道:“一驚一乍的幹什麼,嚇我一跳!”
白毛:“連環計懂嗎?假設,僅僅是假設,假設你突然死了,誰最有嫌疑?想想,好好想想!”
白毛與小白以神念交流,它的意思不用多想小白就能領會,也驚呼一聲道:“於大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