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茲一愣:“誰是王波襤,我沒有殺人!”
白少流:“那我提醒提醒你,他是一個揀破爛的,有一天中午和我喝了酒,回家的路上遇害,現在你有印像了吧?”
魯茲一咬牙:“不知道。”
可是他剛才心理反應騙不了人,小白已經明白魯茲撒謊,他用神宵雕刮著魯茲的臉慢悠悠的說道:“實話告訴你吧,我沒打算放過你,你今天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就看你想選怎麼死了。”
魯茲看了看白少流又看了看遠處的阿芙忒娜,眼中有絕望的光芒,他知道今天無論怎麼樣這兩人都不會放過他的。然而他心底裏還有一絲不甘的火焰在跳動,有一個念頭暗暗升起,他還想繼續掙紮,然而這個念頭是那麼可怕,連他自己都覺得靈魂在戰栗。這時白少流見魯茲有些走神,也不知在琢磨什麼壞主意,不輕不重的在他大腿上紮了一刀:“你們四個人圍攻王波襤,另外三人是誰?”
魯茲沒反應過來,順嘴答道:“我不告訴你!”
看來於蒼梧猜的沒錯,圍攻王波襤的確實是四個人,小白猜的也不錯,魯茲就是四人之一,這一句話就問出了真相。可是魯茲答話時竟然恢複了幾分冷靜,絕望中有幾分熱烈的情緒正在升起,這是視死如歸還是另有打算?小白心裏也有幾分疑惑。
“不告訴我也沒有關係,你身上有多少根骨頭?受不了了就眨眨眼,我有的是耐心。”小白用神宵雕的刀尖在魯茲身上全身上下指指點點,每點一下口中還在數數:“一根、兩根、三根、……”
小白的刀尖每點一下,魯茲耳內就能聽見哢嚓一聲響,身體這個部位傳來骨頭斷裂的刺痛,骨骼斷開肌韌撕裂的感覺無比清晰,可他偏偏又是清醒的無法昏迷,就像有一股精神力量鑽進腦海中強迫他時刻保持清醒。這感覺太奇怪了,小白的刀尖是隨意瞎點,點哪裏痛楚就蔓延到哪裏,連肚皮下麵都傳來骨骼折斷的聲音與刺裂的痛苦,那裏並沒有骨頭!
小白當然不是真的在打碎他的骨頭,他在施展移情開扉術,但是魯茲的親身感覺與被人敲碎全身骨骼沒什麼兩樣,而且更加可怕恐怖。小白才點了十幾下魯茲就受不了了,喘不成聲的說道:“停!你是個死靈法師?……你想問我什麼?”
白少流:“我不是死靈法師,也懶得跟你解釋,現在我開始問話了,你仔細回答。……第一個問題,誰殺了王波襤?”
魯茲的眼神突然亮了亮,這個問題聽在耳中就像一個溺水的人抓住了稻草,他突然明白白少流想王波襤報仇,他看著小白:“我知道,但是我不敢說,我怕我說出來有人會立刻殺了我滅口。”
白少流笑了:“滅口?不要忘了你在誰手裏。”
魯茲:“我怕的就是維納小姐,我說出來她會立刻殺了我。”
白少流回頭看了一眼阿芙忒娜,陰著臉轉身道:“她不會立刻殺了你,我的話還沒有問完,我保證!”
魯茲:“記住你的保證,殺王波襤的人就是阿狄羅!”
輕輕的一句話就像一枚重磅炸彈投在平靜的水麵,遠處的一言不發阿芙忒娜陡然轉過身來劍指魯茲喝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忘栽贓?”
白少流站起身來攔在阿芙忒娜前麵:“維納小姐,你先不要激動,他說的是真話假話自有辦法分辨,你答應我的,讓我把話問完。”
魯茲看著兩人眼神中有狠毒的冷笑,白少流也是心驚不已暗暗叫苦,沒想到問出這麼一個結果來,而且他心裏清楚的很——魯茲說的是實話!阿狄羅畢竟是阿芙忒娜的親弟弟,這個秘密傳出去,海天穀弟子是不會放過阿狄羅的,阿芙忒娜會怎麼辦?兩人僵持片刻,阿芙忒娜緩緩放下了劍:“你繼續問吧,不論是真是假,我需要的是真相。”
小白能聽出來,阿芙忒娜並不相信魯茲說的話,可聲音中充滿不安,他也沒辦法隻得繼續問魯茲:“除了阿狄羅和你,還有誰?”
魯茲:“隻有他,我們沒有任何人真正害傷王波襤,隻有阿狄羅一劍致命。”這句話半真半假,其中另有隱情,可是魯茲已經不打算再詳細回答了。
如果聽白少流訊問魯茲的過程,其他人會感到奇怪,問話完全不符合常理,此時白少流竟然不再追問而是換了個問題:“是誰殺的海恩特?”
魯茲:“也是阿狄羅。”
阿芙忒娜和小白齊聲道:“你撒謊!”小白衝臉色發白阿芙忒娜擺了擺手:“我知道他在撒謊,維納小姐,你讓我一個人問好嗎?”
魯茲卻在冷笑:“不是阿狄羅親手殺的海恩特,殺他的人是昆侖修行人長白劍派弟子薛祥峰……可是薛祥峰殺人與阿狄羅有關,事實你們可以自己去查。”
白少流又吃了一驚,魯茲前半句話不像撒謊,後麵那一句顯然有鬼,趕緊追問:“無冤無仇,昆侖修行人為什麼要殺海恩特?”
魯茲心中充滿歹毒的怨念,腦筋飛快的轉動,又急又快的開口道:“阿狄羅與伊娃通奸被海恩特發現,阿狄羅想殺海恩特滅口,薛祥峰是他收買指使的,由此嫁禍給風君子。……我殺伊娃也是因為阿狄羅的請求,為了掩蓋維納家族的醜聞,也為了維護神聖教廷一名神殿騎士的形象,把我現在說的話記錄下來吧,想想它能否公開?……維納小姐,你有一個選擇,殺了我和白少流滅口,永遠沒有人知道這件事的發生!可是你應該明白這一切的是因為誰?我是在幫助朋友,挽救維納家族,忠於神聖教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