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既是關於藥墨的事情,那我就跟家位大叔走一趟吧。”貞娘衝著趙氏道,雖然言公公如今處境不妙,但倒底還沒有定論,就算是被架空,但手下還是會有幾個忠心的人,因此,便是這種情況自家也是怠慢不得的。
再說了,言公公是監墨官,問一下藥墨的事情也是職責本份,李家沒有拒絕的由頭。
另外,貞娘也有小心思,言公公的事情尚未定論,若是自己這時候能幫到一點忙,那倒也算得上患難之交,終歸大家都是在製墨這一行裏轉,也算是留點交情。予人方便,說不得以後便是自家方便。
“那成吧。”趙氏也隻有點頭,也不好拒絕,又衝著杜氏道:“去作坊那邊把大郎叫來,讓大郎陪貞娘去。”
趙氏終歸是不放心貞娘一人去。
“不用了,我陪著貞娘去吧。”就在這時,李老掌櫃的踱步出來。
“爹,您的身體?”李老掌櫃能出麵,趙氏自然是高興的,自家公公那也算是見過世麵的,隻不過自家公公身體實在不太好。
“沒事,又不是讓我去製墨,不過是陪著貞娘走一趟,去喝杯茶罷了。”李老掌櫃道,轉臉又衝著那管家說:“我一起去成吧?老漢在製墨這一行也打滾了二十多年了,這有關藥墨的事情說不得我比貞娘還熟呢。”
“那是再好也不過了,本來就是想請李老掌櫃的,隻是聽說李老掌櫃的發下誓言,今生不再碰墨,所以不好相強。”那管家倒是一臉高興的道,能請到李老掌櫃,自家公公定會更加高興。
“李夫人也請放心,我是駕了馬車來的,累不著老掌櫃。”說罷,那管家又衝著趙氏道。
“那好,就麻煩這位大人了。”趙氏道。轉臉又叮囑貞娘:“貞娘,路上照顧好你爺爺。”
“嗯。”貞娘點點頭,之後就扶著自家爺爺上了停在一邊的馬車上,隨著那管家去了言府。
言府在河邊,緊臨著太白樓。
聞說金華渡,東連五百灘,他年一攜手,搖槳入新安。
據說這是當年李白自金華,遊新安江,入徽州時留下的詩,而太白樓便因李白而來。
馬車不一會兒就到了言府,貞娘扶著自家爺爺下了馬車,隨著那管家進了言府。
言公公五十許上下,麵白無須,神情有些陰鬱,也是,如今這種處境,不陰鬱是不可能的。
“李老掌櫃,李姑娘,這次冒昧的請你們的,就是想了解一下,前些日子李姑娘為那鄭三娘除麵瘡的事情,不瞞兩位,小女得了背瘡,前些日子我也到李氏墨坊去買了藥墨,隻是效果並不好,因此,把兩位請來,就是想問一下可有專門針對背瘡的藥墨?”幾人分賓主坐下後,那言公公就開門見山的道,兩眼灼灼的盯著李家爺孫倆。
貞娘同自家爺爺相視一眼,李老掌櫃微皺著眉頭,他沒什麼法子了,貞娘改良過的藥墨方子已經是李氏最好的藥墨方子了,當然,貞娘心裏清楚,這冶療背瘡莫過於八寶五膽藥墨。
隻是那個材料對李家來說太昂貴,但若是以言公公之財力,卻不是難事。
“這,不知言小姐的背瘡是什麼樣子?”貞娘道,這她沒有見過,自不敢妄下斷論。
“錢媽,帶李姑娘去見見小姐,讓她看看小姐的病。”那言公公衝著邊上一個侍候的老媽子道。
“是。”那錢媽應了一聲,又衝著貞娘道:“李姑娘請。”
貞娘起身福了一禮後就隨著那錢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