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緩緩落地,程風三步並作兩步迎上去,身邊荷槍實彈的隨從緊隨其後,卻被程風大手一揮擋在後麵。
機門開啟,幾個墮天使的外勤人員訓練有素地魚貫而出,然後就是長久的沉默。
一時間私人飛機場寂靜無聲,所有人屏氣凝神,就連做後方支援的Honey也在監視車裏不能淡定了,雙手撐在操作盤上,兩隻眼睛盯著屏幕上那機艙門開始發光。
程風的心情則更為激動。
因為麵前出現的都是他的老朋友。
沐沐,天才。
他是看著他們長大的。
在朝日公園,在藏身地,他們有過那麼多次遭遇戰。
從沒有過一次是像現在這樣,不必一見麵就刀光劍影的。
因為天才已逝,沐沐又成為了隻有他才能庇佑的小姑娘了——
天才死的真是恰到好處。
就在王不凡猶豫是否要放棄鐮刀計劃時,就在Honey和程風聯名頂住壓力的時候,傳來了天才暴斃的消息。
據說,是天才服用了試驗階段的解藥暴斃而亡。
“難道上帝在沐沐腦子中儲存的鐮刀是假的?”程風當場就反問出口,又自我否定,“這不可能,如果上帝要摧毀一切,根本不用等十五年這麼久,他有的是方法讓人一秒鍾暴斃!”
“誰能琢磨的透上帝的想法呢?”王不凡一抬手,“你能解讀天書麼?我的墮天使lucifer——”
程風眉頭緊蹙,腦子飛快地運轉,“我想不通,我想不通——”
鐮刀應該是解藥,為何會成為了凶器?
難道上帝一直在捉弄所有人,讓所有人為了並不存在的解藥互相爭鬥了十五年?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一定是有什麼疏忽的地方。
這個時候,Honey很久沒有人打來的專線和集中營聯係的電話居然響了起來。
鈴聲響徹,打破這沉寂。
“是人渣集中營——”
Hnoey說罷放到了公放。
“風叔叔,你在麼?”
和記憶中並無二致的聲音,無助,孤獨。
程風一顫,這才是他一路看大的沐沐,而不是後來那個被改造成人渣的女孩。
“我知道你在的,可以說句話麼?”
程風看了一眼王不凡,又看了一眼Honey,小心翼翼地開口:
“你說吧,沐沐丫頭。”
聽到這句熟悉的呼喚,仿佛先前的互相殘殺都被抽空,又回到他穿著黑大衣風雨不誤地來孤兒院看她的年少時光。
沐沐似乎哭了,聲音帶著哭腔。
“風叔叔,我不想死。”
程風一顫,緊接著就聽到沐沐說,“是我害死了天才,他就死在我的懷裏,一動不動,嘴唇都紫了——我好怕——我好怕——我們是不是都要死了?”
嘴唇發紫?
上帝之果是慢性毒素,肯定不會有這樣的機體反應,那嘴唇發紫應該是鐮刀的作用。
那一刻,有一個科學家的大膽想法躍於程風腦中:“沐沐,你們配出來的鐮刀處方,加入了紫金石?”
“對。”
“可你的記憶中隻有鐮刀的結構模型,沒有輔料的比例,對不對?”
“沒有。”
“我知道實驗失敗在哪裏了!”程風興奮地就像個孩子,這還是Honey第一次見到程風失態,他撲到桌麵就開始和沐沐一項項核對處方的用量,那樣子就像個瘋狂的科學家。
王不凡點點腦子,示意Hnoey稍安勿躁,程風又開始流露出科學狂人的本性了。
“如果我能拿天才的屍體取樣實驗,興許可以找到正確的配方,而且紫金石也在我們手裏——沐沐,回答我,你想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