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爺,我真的不知道陳長風是周九齡的人!”那領頭的漢子苦著臉,心裏恨不得將正被木易先踹的滿地滾的家夥,一刀捅死。就算是傻子到現在也知道,這陳長風早就被周九齡買通了,他們這些人還傻愣愣的當他是好兄弟,估計自己被他賣了,還得說他好。
“無所謂了,你叫什麼名字?”張樂天狠狠的看了一眼狐假虎威的木易先,見他訕笑著將那叫陳長風的人從地上拉了起來後,這才轉過頭對那漢子說道。
“我叫蘇猛……天爺,這陳長風跟我也算是兄弟一場,到現在我也不奢望您能原諒他,隻是留他一條活路,我知道這要求有些過分,但……我還是不能眼看著他死!”這蘇猛開始說的有些底氣不足,但到了最後,語氣卻極為堅定,看他的表情,張樂天笑了。
“我不會殺他,你殺我我殺你的,什麼才是頭,如果那周九齡不來招惹我,我根本就想當你們不存在,可惜啊,這周九齡的歲數都活到狗身上去了。這都是他逼得……”張樂天仿佛在喃喃自語著。蘇猛鬆了一口氣,聽這位小爺的意思,這陳長風的命算是保住了,自己也算是全了朋友一場的情誼。他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後背不知道什麼時候濕了一大片。
張樂天走到陳長風的身旁,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後,淡淡的說道,“我給你個機會,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告訴那周九齡,不要再招惹我,如果他不聽的話,就別怪我不留情了!隻要你做到這件事,如果還能留一口氣,我保證你死不了。”說完有些意興闌珊的轉頭走了。
他想不明白,自己這短短的二十年的生命,除了訓練就是學習,最快樂的時光大概就是和屠可心一起四處闖禍的日子,可那短短的幾年,一晃而過,在學校上學的時候,自從他給他的同學們露了幾手後,他的同學們一致認為他是個怪物,恨不得與他永不相見,這樣的傷害,讓他明白了自己與常人的不同,接著奶奶死了,唯一的親人也沒了,他雖然臉上永遠掛著笑容,但心裏的那道鴻溝始終存在,那種渴求別人理解的願望讓他的笑容更加的陳懇,但他依舊不能告訴別人自己異於他們。而人這種生物對於別人的感官是極為敏銳的,張樂天的猶豫,被他們誤解為這個人不合群城府太深。於是,他依然沒有朋友。張樂天發誓自己真的誰也不想招惹,隻想過正常人的生活,可自己剛剛要邁入職場,這周九齡就出現了。哈哈,真當我好欺負麼?張樂天一拳搗在牆上。
同一時刻,遠郊的一處山腳下,一座占地極大的院落中。
“周先生,你真的認為這個方法可行麼?”一個穿著唐裝的男子有些焦慮的轉來轉去。
“嗬嗬,董先生,要沉住氣,那小子今年已經二十歲了,雖然他沒有企圖攪亂現有的格局,可是據我所知有些人可是不甘寂寞的要跳出來了,我們若不現在動手,等他的力量逐漸顯現的時候,那時候我們所有的一切都要化為烏有了。”說話的人看不出年齡,說他三十多歲也行,說他五十多歲也行。他手裏無聲的揉著一對核桃,兩隻眼睛帶著淡定的笑意,往那裏隨便的一坐,竟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可……那小子如果真如同傳聞中所說的,是一個天生的大薩滿,那我們……不是說,有一夥子人已經被他打服了麼?”董仲德聽了周九齡的話後,依舊有些心神不寧。
“嗬嗬,董老弟,老哥哥我托大,叫你一聲老弟。你莫要覺得我這麼做是打草驚蛇,我手裏這樣的人要多少有多少,現在,我們在暗處,他在明處,我們讓他一刻也不得閑,就算有老古那樣的人護著他,可那老古自顧不暇,他們家的那些崽子們,可不像他,更何況八大家族的後人們,除了他家之外,剩下幾家的小的,也不是安生的主,看吧,用不了多久,那小子的麻煩會越來越大的,我們隻負責把這把火點著,有的是人替我們往這把火裏加柴,到那個時候……哼!”周九齡笑得有些冷。
董仲德一拍腦袋,安靜了下來,從桌上拿起茶碗笑道:“還是老哥你思慮的周到,小弟倒是讓您見笑了,來,請!”
周九齡哈哈一笑,將桌上的茶一飲而盡。不多時董仲德起身告辭,周九齡起身送完他後,看著湛藍的天空,沉默了半晌。
“這薩滿裏除了薩哈兒有幾分手段,剩下的都成不了氣候,那時候,薩哈兒的威風,我依然記得,草原金狼王,好大的威風,在他麵前也要畢恭畢敬。那時候,所有的妖都必須仰望著他的背影。我不想再體驗一次那樣的恐懼,所以薩滿的血脈還是讓他斷絕吧。就像我們之前做的那樣!”周九齡突然喃喃自語般的說道。身後他影子裏竟然鑽出了一個人來,冷冷的答道:“沒錯,薩滿的血脈必須斷絕,他是我家主人的心腹大患,你放心,等這件事做完後,我家主人就能徹底的現世,這個世界終究是我們的。”周九齡皺了皺眉頭,沒有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