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小樓亮了,所有的窗口同時透出了光亮。
光與影中,那些黑影也露出了真容,他們臉上帶著興奮,帶著暴虐,帶著誌得意滿,一個個恨不得立刻衝進樓去,一股躁動彌漫著。
小樓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張樂天笑嘻嘻的走了出來,平靜的掃視了一圈,甚至還滿意的點了點頭。他這一露麵,抑製不住的人群發出了嗡的一聲響,有心急的就要衝過來。出乎他們意料的事情發生了,他們本以為看到這麼大的陣勢,那小子怎麼著也得轉頭就跑,就算跑不了,也應該癱在地上,可那小子不僅沒有跑,臉上平靜的笑意也沒有任何變化,反而往前邁了一步,向他們走了過來。剛才要衝的,微楞。等張樂天走到他們麵前,一個滿臉麻子的大漢吼了一聲,對著他就撲了過來,他這一聲吼,仿佛點燃了那早已抑製不住的躁動,那群人怪叫著緊隨其後撲了過來。
“真是一群傻蛋,看來正主在後麵看戲呢!嗬嗬,也好,雜碎就變成雜碎吧!”張樂天歪了歪頭,避過了一股撲麵的勁風,手裏一抖,兩條長鞭啪啪的在空中抖出聲脆響,離他最近的幾個人飛上了天。與此同時,大門口兩個巨大的黑影悄悄的出現,將他們的後路堵上,那一段圍牆上不知何時爬滿了綠色的藤蔓,高大的藤蔓一點點的伸展,等那火哥感覺不對的時候,那到藤蔓牆已經足有十多米高了,即便是他,想要出去也不容易。
他心中一驚,招呼同伴小嚴道:“這下不妙了,這小子看樣子是想把我們全都留下,他好大的胃口啊,小嚴,看來咱們兄弟要賣把子力氣了,嗬嗬,也好,這筋骨要是總不動,就是不舒坦!跟著我,衝!抓住那小子!”
前麵的人太多,後麵的人不能靠的太近,隻能一波波的上,那些礙事的建築材料被堆的到處都是,隻留出足夠十幾人並排的缺口,有的人幹脆爬上了那些建築材料,還有的人幹脆當起了苦力,將那些建築材料搬到別處。張樂天冷冷看著不斷撲上,又不斷被抽飛的人,兩條長鞭圍繞著他,上下翻飛,靈活的就像是擁有生命。他有些無聊的打了個哈欠,暗暗想到自己是不是太重視他們了,要是都是這種水平,自己安排的後手,估計用不上了。
等一聲聲狼嚎響起的時候,他眯起了眼睛,幾個靠前的人想要閃開,卻被後麵的一股巨力衝的徑直撞了過來,被兩條長鞭甩上天後,幾道黑影迅速的撲了上來,這幾個人配合的極為默契,主次分的極為有條理,目的非常明確,前麵的人負責長鞭,兩側的人策應,後麵的人等前麵突破之後,直撲張樂天。在他們的攻擊下,從來沒有獵物逃脫,不管他是人還是妖,他們早就習慣了團隊配合,多年形成的捕獵習慣,讓他們根本不會畏懼任何事物。前麵那人身體極為強壯,兩條胳膊如同成人的大腿粗細,身上的衣服仿佛隨時會被虯結的肌肉漲開一樣,緊緊的繃在他的身上,策應的幾人步伐靈活,手臂較一般人略長,鋒利的指甲如同短刃一般。兩條長鞭結實的抽到了最前麵的人,他痛苦的嗷了一聲,身上被火焰撩出了一股焦臭的味道,另一條長鞭嵌進了他的身體,剛要抽離,卻被他那肌肉死死的夾住,那人臉上極度扭曲著,一張狼吻頓時出現,鋒利的獠齒,猩紅的舌頭,凶悍的眼神,讓張樂天忍不住退了一步,他自嘲的笑了笑,心裏卻想的是趙婉婷要變成這副尊榮,那就太可惜了。策應的幾人也嗷的大吼出來,齊刷刷從身後撤出一柄古怪的鉤子,那鉤子中間是長柄。兩頭相反。他們奮力的勾住被那悍不畏死的人抓住的長鞭,往後一用力,張樂天覺得自己的身體被一股大力牽扯著,他嘿嘿的冷笑著,卻看著最後麵的那人,冷冷的從懷裏拽出一柄短劍來,短劍彎曲如獠齒。他舔著嘴唇,吃吃的笑著,他的眼中張樂天仿佛已經是個死人,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手中的短劍。
火哥在不遠處的地方停了下來,事實上他想快也快不了,身旁都是正忙著拆建築材料的人群,他們幹的那叫一個熱火朝天,讓他恨不得一腳踹上去,讓你們來不是給人家當苦力的。可偏偏他們做的事情還正確無比,誰都知道,這些東西太礙事了,人又太多,如果沒有足夠空間的話,恐怕要是有人一不留神,就會造成大的混亂。尤其是這群人還互相看不對眼,所以,目前能做的就是清除障礙,將意外的可能性降到最低。火哥看著那幾個人衝上去,心裏稍微的踏實一點,這幾個狼崽子手下著實的不軟,周九齡不是沒派人對付過他們,可愣是沒得著好,默認了他們稱霸一方的事實。他們是聽聞了張樂天薩滿的身份,才跟著過來的。他們幾個既然出手了,那還是靜觀其變吧。火哥和小嚴開始安心的指揮起那些人來,讓搬運的速度變快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