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愣的看著幼年的自己老老實實的站在院子裏,正認真的按照奶奶教導的方法,將那微弱的綠光釋放出來,那場景是如此的熟悉,忍不住他抹了抹眼睛。
他的奶奶從屋子裏走了出來,慈祥的對幼年的自己說道:“小天,做的真棒,你父親在你這個年紀根本釋放不出這樣的力量來,好好練習吧,隻有這樣,你才有可能變成大薩滿,到了那個時候……”話剛說道這裏,外麵跌跌撞撞的闖進一個人來,看了幼年的張樂天一眼,滿臉的淚水,接著跑到奶奶跟前,撲通跪了下去,他刻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奶奶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他說的是什麼呢?張樂天拚命的回憶著,但實在想不出來,於是,他湊到了那人的身前,想要聽他在說些什麼,可奶奶突然扶他站了起來,對他說道:“這事不怪你,是我家男人的命……帶我去,我去送他最後一程。”說完,走到幼年張樂天的身前,慈祥的對他說道:“奶奶要出去一趟,小天你要乖乖的繼續練習,我會讓人照顧你。記住了,不要偷懶!”幼年的張樂天笑著答道:“好,我一定聽奶奶的話,隻是,您要快點回來,爸爸媽媽過了這麼久也不回來看看我,奶奶也走了,我會寂寞的……”幼年的張樂天沒有看到奶奶轉身偷偷拭去了眼裏的淚。興高采烈的練習著。
張樂天看著眼前的一切,心裏不由產生了幾分疑惑,這真的是自己的記憶麼,如果是自己的記憶,那麼怎麼會讓自己作為一個旁觀者了解著這一切!如果不是自己的記憶,那麼讓自己陷進來的人或者什麼東西,他想要告訴自己什麼?他記得,這次奶奶出去了大概半年的時間,回來後,原本精神的奶奶變老了許多。而自己的父母也再沒有回來過。
接著眼前一花,他仿佛置身於自家的老宅裏,這應該是自己七歲的時候,奶奶將自己帶回了自家的老宅裏。他看見了屠可心和幼年的自己正在捉迷藏,屠老大和屠老二正躲在老宅的屋頂上,衝自己兩人偷偷的笑。屋裏有人在說話,張樂天走了進去。他看見自己奶奶正和屠可心的爺爺說著什麼。
“二哥,小天的父母真的進去了麼?是你親眼所見?”奶奶正疑惑的問道。
“張家弟妹,這事我怎麼會騙你,小天的爹娘走了之後,我和你將害他的妖族盡數鏟除,但主謀卻一直沒能查出來,我知道這事還沒完,於是,我又帶著人在他倆出事的地方查探了一番,竟然讓我查到了魔氣的存在,雖然他們的手腳很幹淨,但周邊一些細微的地方還是出現了魔化現象。所以,我趕緊回來,跟守門人彙報,畢竟這才是大事。若魔族現世,說不得又是一場浩劫,但那守門的卻跟我說,已經知道了這件事,說是你家小天的爹娘已經進來跟他說了,還說……她們倆人魂魄不全,拚著最後的力量趕到他那裏,已經無法重生了……”
張樂天已經潸然淚下,他想不到自己父母死的是如此的慘烈,小時候,奶奶隻是跟他說父母不見了,並沒有說太多,他隻是難過了一陣而已,雖然知道父母凶多吉少,但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下場。他的心中一股悶氣堵在胸口,隻想大聲的咆哮發泄出來,可當他看到奶奶落淚的瞬間,那股悶氣被壓了下去,他聽見奶奶說道:“死得其所,這本就是薩滿的命運,我讓他倆十多歲就成親,並生下了小天,就是擔心有這麼一天,畢竟我家的男人能活過二十一的少之又少。他們倆是好樣的,二哥,我先謝過你了。”說完老淚縱橫,一旁屠可心的爺爺不住的安慰她道:“弟妹,你切莫傷心,至少你家的根還在,小天這孩子我看是個好苗子,比他爹強多了,集合你我兩家的力量,必須要讓他度過這坎,畢竟薩滿一族的血脈隻剩他一個了……”張樂天的奶奶擦了擦眼淚,“不,薩滿一族的血脈不止剩我張家一條,薩哈兒的血脈也沒有斷,我張家本就出自薩哈兒這一脈,隻不過,薩哈兒嫡親血脈太雜,出現的大多是女性薩滿,你也知道,女薩滿兩極化太厲害,他家在他之後,再也沒有出現什麼像樣的。但血脈確實未斷,我準備去祖地一趟,之前已經跟他們聯係過,我要給小天找個般配的姑娘,讓薩滿的血脈延續下去。”屠可心的爺爺說道:“啊,弟妹,你可要想好了,薩哈兒一族已經落魄到了極點,自從他死後,遷怒於他的妖族太多,他的後人們過得都不怎麼好……不如,你看我家可心如何,我看他們倆處的不錯……”張樂天的奶奶歎了一口氣,“二哥,不是我不喜歡可心這孩子,我也知道你我兩家的交情又多深厚,可是你家早就跟那門綁在了一起,我們薩滿一族又是最初始的守門人,上麵是不會允許的,如果你我兩家結親,生下的孩子裏必然會出現能任意穿門而過的人,九州大門對他來說就是個擺設,你讓天上那些人如何能放心?說穿了,你我兩家隻是棋子,太多的不得已了……唉!”屠可心的爺爺沉默了一會兒,點頭說道:“弟妹你說的不錯,是這麼個道理,接下來,我會繼續查探那幕後的人,小天放在我這裏你盡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