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腿肚子有些發軟,不自覺的抖了幾下,內心慌亂,一時間僵在原地,動都不敢動。
我不動,兩隻怪物也不動,綠色的眼珠子在我身上打著轉,不時把舌頭吐出來,貪婪的衝我噴著口水。
這反而讓我冷靜下來,這怪物沒有第一時間攻擊我,給了我寶貴的緩衝的時間,我從開始時突然的驚慌中逐漸控製住自己的神經,竭力壓抑那恐懼的情緒,讓注意力集中到如何擺脫眼前的困境中來。
我也是屍山血海中幾進幾出的人物了,這個心理變化過程隻是花了很短的時間。
身後斷橋對麵的變異體們開始躁動起來,大概看到對麵有同類已經過了橋,那個看上去很好吃的活人很快就會被吃掉,自己卻隔著一條河,什麼也分不到,心情煩躁,大聲吼叫起來。
這嘶吼聲猶如一個信號,蹲在地上的兩頭怪物動了。
似乎它們預先交流過一般,一隻從左,一隻向右,分作兩邊,同時朝我撲了過來。
我心中大駭,這進化變異體會分兵了!
這旦夕之間的時刻,容不得我多想,我本能的腳下一彈,身體箭一般的向前一竄,在地上打了一個滾。
這個前滾翻很狼狽,我似乎感覺頭上一陣腥風劃過,兩隻變異體的骨刺呼嘯著由我頭頂上幾厘米的地方險險砍過去。
好像它們的速度比我第一次遇到時變慢了點。
我從地上爬起來時,心中產生了這樣的感覺。
那兩隻變異體大概也沒想到會失手,由於用力過猛,速度過快,兩隻怪物在撲空後還發生了碰撞,相互之間還怒吼了一聲,骨刺刺入地麵刹住身體,在地上留下長長的劃痕,那劃痕深入地下好幾厘米,觸目驚心。
我飛快的站起來,盯著它們。
這不是錯覺,它們的動作的確變慢了。
如果是在第一次相遇時,遇到兩隻怪物夾擊的情況,我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就算我勉強架住了第一隻變異體的攻擊,從另一個方向過來的那一隻會輕鬆的用骨刺劃破我的身體,割下我的腦袋。
我連同歸於盡的能力都沒有。
但是現在,在剛才的那一瞬間,我雖然在地上打著滾,卻能夠清楚的看到變異體的動作,它們的前衝的動作,前臂如何伸出,上麵的骨刺怎麼劃過、從哪個角度攻擊,猶如慢了一拍的電影鏡頭,盡收於我的眼底。
我甚至感覺,就算我不用懶驢打滾這樣的招式,站在原地躲閃,也有幾分把握避開這次攻擊。
兩隻變異體一擊不中,立即回頭再次攻了過來,這次它們沒有來什麼兩路夾擊了,對血肉急切的渴望衝擊著簡單的大腦,直接一前一後的正麵撲了過來。
我的心髒急劇收縮,這是我刻意為之,入微之力可以讓我任意控製身上的每一寸肌肉。收縮心髒能夠讓我在短時間內瘋狂的向全身輸送大量的血液和氧,刺激我的腎上腺素如泄洪般湧出,猶如打了興奮劑一般,在極短的時間裏能夠提升我的戰鬥力。
這招是我無意中發現的,人在極端恐懼的情況下,會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原因就是心髒在壓力下本能的自動收縮,刺激肌肉產生的效果。我運用入微力量,自如的控製心髒肌肉,隨心所欲的采取這種效果,隻是這樣做的副作用太大,會嚴重影響身體健康,特別是容易導致心髒衰竭,不能長期使用。
眼下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使出了這招。
我瞳孔中的兩隻變異體在急劇放大,它們的動作非常迅猛,一般人基本看不清,隻會看到殘像,他們的爆發力太強了,S細胞對它們身體的改造根本不是常人能夠想象的。
但在我看來,更加堅定了一個想法,它們的速度與我第一次跟它們相遇時比較起來,慢了起碼一個檔次。
變異體也在不斷進化當中,它們的速度隻會越來越快,不會變慢,變慢就不是進化,而是退化了,畢竟它們是掠食者。
既然它們沒有變慢,那就隻能是我變快了。
從地牢老人身上吸收的進化能量,促使我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到昨天為止,我僅僅在和人類對戰,沒有和變異體交過手。
這兩隻變異體,成為了我驗證自身實力的試刀石。
在常人眼裏無法躲避的速度攻擊,在我看來卻能夠看清它們的每一個動作。